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10125.“且要用膏抹坛”表祝圣以代表来自存在于天堂和教会中的主的爱之神性良善。这从“膏抹”的含义清楚可知,“膏抹”是指祝圣以代表来自主之神性人身(参看9474, 9954, 10019节),在此来自存在于天堂和教会中的主的神性之爱的神性良善方面的主,因为此处论述的主题是那里祂的流注和对祂的接受。凡代表主之物,也代表与教会之人和天堂天使同在的主,因而代表天堂和教会,因为拥有教会在自己里面的人构成总体上的教会,拥有天堂在自己里面的天使则构成总体上的天堂。然而,就本身而言,构成教会的,不是这些人自己,而是与他们同在的主。因此,就本身而言,构成天堂的,不是天使,而是与他们同在的主。因为主不住在人或天使自己的任何东西里面,只住在与他们同在的祂自己的东西里面。正因如此,当论到教会和天堂时,所表示的是与那里的人同在的主之神性。由此明显可知当如何理解这句话,即:主是天堂和教会的全部中的全部,主自己就是天堂和教会。这一点从基督教界所知道并接受的教义也明显看出来,即:一切信与爱之良善皆来自主,丝毫不来自人;凡来自人自己的自我之物,都不是良善。也正因如此,没有人凭自己的东西而拥有任何功德或任何公义。
说这些事是为了叫人们知道“主存在于天堂和教会中”是什么意思,因而何为天堂和教会,进而知道此处所论述的祭坛和膏抹祭坛是如何成为主之代表的。要代表主和来自主的神性事物的一切都被膏抹,如祭坛、会幕,会幕内的桌子、灯台、约柜,亚伦本人,他的儿子,以及他们的衣服。当这些被膏抹时,它们就被称为圣。倒不是因为油赋予了任何神圣,而是因为它们被膏抹后将代表来自主的神性事物,唯独这些神性事物是神圣的。油之所以用于这个目的,是因为“油”表示爱之良善,神性之爱的神性良善是神性本身,神性本身是一切事物的存在本身。因此,为代表这良善,祝圣通过油来实现。神性本身,就是一切事物的存在,唯独在主里面,因为祂从耶和华成孕;每个人都从父亲获得自己生命的存在,这存在被称为他的灵魂。由此明显可知,神性之爱的神性良善在主的人身里面,如同父亲的灵魂在他的孩子里面。对人来说,除了他的灵魂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拥有生命。没有灵魂的身体没有任何生命;事实上,整个身体都是由灵魂照着它自己的形像而塑成的,为叫灵魂能处于适合它在秩序的最低层,也就是世界所履行的功能的一个状态。由此可推知,主的人性或人身里面的存在本身就是耶和华,或神性之爱的神性良善,生命的存在;这存在使得靠它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成为它自己的样式。因此,出于在祂里面,因而属于祂的神性存在而行动的主也使祂的人身成为神性之爱的神性良善。
此外,含有整个基督教都接受的信仰的《亚他那修信经》上说:正如灵魂与身体成为一人,主里面的神性和人性成为一基督。因此,凡知道灵魂与身体在身体里面合一,知道灵魂在身体里面的形像之人,都能在某种程度上知道神性和人身或人性在主里面合一,知道这一个在那一个里面的形像。他由此可以知道,被称为父的神性和被称为子的人身为一,还知道各自都在对方里面,也就是说,父在祂里面,祂在父里面,正如主在约翰福音(10:30; 14:10, 11)中所说的。但由于如今没有人意识到灵魂是什么,也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它来源于父亲,身体就是灵魂的形像,这二者为一,如同在先者和在后者为一,或存在和这存在的显现为一,所以人类将主里面的神性与人身分离,并将它们分成两种性质,由此对主的人性或人身没有形成其它观念,只是认为它就像其他任何人的人性或人身。而事实上,人的灵魂来自他的父亲,是有限的,由于遗传而拥有邪恶在里面;而主的灵魂因源于耶和华,故是无限的,不是其它,而是神性之爱的神性良善,因此祂的人身在荣耀之后就和其他任何人不一样了。
由于同样的原因,主将祂得了荣耀之后的整个人性或人身都提上天堂,也不是被祂变成神性;祂没有在坟墓里留下任何东西,这与其他任何人的情况都不同。主荣耀了祂自己的身体,直到它末后和最低的构成要素,也就是它的骨和肉,主也向祂的门徒显明了这一事实,祂说:
看我的手我的脚,是我自己;摸我看看!灵无骨无肉;你们看,我是有的。(路加福音24:39)
然而,祂通过关上的门进入,并在显示自己之后就不见了(约翰福音20:19; 路加福音24:31)。说这些事是为了叫人们知道,就其人身而言,唯独主是耶和华的受膏者。然而,祂不是用油膏的,而是用神性之爱的神性良善本身膏的。这神性良善由“油”来表示,由“膏抹”来代表(9954节)。
38.水星灵来拜访一个我们地球来的灵人,他在世时因学问而颇负盛名(他就是克里斯蒂安·沃尔夫);他们渴望从他那里获得关于各种主题的信息。但他们发觉,他所说的并未超出属世人的感官印象,因为他在说话时思想的是他的名声,并且和在世时一样(在来世,每个人都保持原来的秉性),想把各种事物串在一起,再把它们与其它东西联起来,不断形成新的结论。由于他试图产生长长的论据链,而这些论据都是基于他们没有看见或不承认为真理的事物,所以他们声称,这些链子既没有连起来,也没有得出他的结论,他们称其为权威的模糊。于是,他们不再向他提问题,只是问:“这叫什么?那叫什么?”由于他还是以物质概念,而非属灵概念回答这些问题,所以他们离开了他。在来世,每个人越属灵地或以属灵的概念来说话,在世时就越曾信神,并且越不以物质概念来信祂。
我想借此机会在此讲述以下经历,以说明在来世,出于自己的深思而获得聪明的学者是何情形,这种深思为了真理,因而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而被认识真理的爱所点燃;以及寻求从其他人那里获得聪明,未经自己任何思考的人又是何情形,如那些渴望认识真理,仅仅是为了学问上的名声并由此获得世上的荣誉或利益,也就是说,不是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之人。我感觉有一个声音从下面穿透上来,靠近我的左侧,直达我的左耳。我发现,他们是在那里试图挣脱的灵人,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哪类灵人。然而,他们挣脱出来后,便与我交谈,自称是逻辑学家和形而上学者;他们曾将自己的思维深深沉浸于这些学科,没有其它目的,只是为了被视为有学问,由此获得荣誉和财富。他们抱怨说,他们现在过着悲惨的生活,因为他们在学习这些学科时没有其它目的,因而没有由此培育自己的理性能力。他们说话缓慢,声音低沉。
与此同时,两个灵人在我头顶上彼此交谈;我问他们是谁,被告知,其中一个在学术界是非常有名的,我得以认为他是亚里士多德(我没有被告知另一个是谁)。那时,他被带入在世时所处的状态;谁都能很容易地被带回他在世时所处的状态,因为他以前的一切生命状态都与他同在。令我惊讶的是,他靠近我的右耳,在那里说话,声音虽然嘶哑却很理智。我从他的讲话主旨发觉,他的秉性和先上来的经院学者们的迥然不同;事实上,他从自己的思维发展出他所写的东西,因而产生自己的哲学。因此,他所发明并加到思想观念上的术语,都是他用来描述内在观念的词语形式。如我所得知的,他以此为乐,并在这乐趣,以及知道关乎思维和理解之物的渴望驱使下有了这些发现;他顺从凡他的灵所指示的。这就是为何他靠近我的右耳,不像他的追随者,也就是所谓的经院学者们;他们不是从思维到术语,而是从术语到思维,这是一条反路。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甚至都没有行进到思维,只局限于术语。他们若运用这些术语,就能随心所欲地证明一切,并照着他们说服人的欲望把真理的表象强加到虚假上。对他们来说,哲学就这样变成一条通向疯狂,而非智慧的道路,并使他们陷入黑暗而不是光明。
后来,我和他讨论分析学。我说,一个小男孩能在半小时内讲得比亚里士多德在一本书里描述得更具哲理性、分析性和逻辑性,因为整个人类思想及其所产生的言论都是分析性的,其法则来自灵界;想从术语人为地发展到思维的人,颇像一个跳舞者,试图通过他的运动纤维和肌肉的知识来学习跳舞;他若跳舞时专注于此,几乎不可能迈开脚。事实上,没有这类知识,他也能活动全身的所有运动纤维,适当激活他的肺、膈肌、肋胁、手臂、颈部,以及身体的其它器官,整本书都不足以描述这一切。我说,那些想出于术语思考的人差不多也是这样。他赞成这些话,并说,以这种方式学习思考,正好走反了。他补充说,若有人想变成傻瓜,就让他这样行吧;不过,他应不断思想功用,并出于内在之物来思考。
接着,他向我展示了他原来对至高无上的神所持的观念,即:他把这位神描绘为有一张人脸,头上有光环围绕。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主,光环是从祂发出的神性,不仅流入天堂,还流入宇宙,掌管并统治其中的一切事物。凡掌管并统治天堂的,也掌管并统治宇宙,因为这一个与另一个不可分离。他还说,他信一位独一神,但祂的属性和品质却被指定各种名称,这些名称被其他人拜为神明。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伸出手来,想抚摸他的脸颊。当我对此表示惊讶时,他说,他在世时,这个女人经常向他显现,似乎抚摸他的脸颊,她的手很美。天使灵们说,很早以前的人曾看见过这个女人,并给她起名叫帕拉斯;她向那些住在地上时以观念为快乐,并专注于思考,而非哲学的灵人中的某一个显现。这类灵人与亚里士多德同在,喜爱他,因为他出于内在思考;于是,他们便展示出这样的女人。
最后,他向我勾勒出他对人的灵魂或灵所曾设想的概念。他把灵魂或灵称为气(pneuma,希腊语为呼吸),也就是说,它是一个不可见的生命力,就像些许以太。他说,他早就知道他的灵死后会活着,它既是他的内在本质,就不可能死亡,因为它能思考。此外,他一直无法清晰地思考灵魂或灵,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因为除了他出于自己所思考的外,他还没有从其它任何源头形成任何有关它的想法,甚至从古人那里知道得也很少。另外,在来世,亚里士多德在明智的灵人中间,而他的许多追随者则在愚蠢的灵人中间。
7950.“直到被关在坑牢里的囚犯的长子”表占据末位的被歪曲的信之真理。这从“埃及地的长子”和“被关在坑牢里的囚犯”的含义清楚可知:“埃及地的长子”是指与仁分离之信,如刚才所述(7948节),因而也指被歪曲的信之真理,如下文所述;“被关在坑牢里的囚犯”是指那些占据末位的人,因为囚犯被放在了从“坐宝座的法老的长子”起的范畴内的另一边,“坐宝座的法老的长子”表示占据首位的被歪曲的信之真理(7779, 7949节)。就最接近这些话本身的灵义而言,“坑牢里的囚犯”表示只在身体感官层面上进行思考,从而在真理和良善方面陷入纯粹幽暗的人;因为他甚至没有像那些在更内在的感官层面上进行思考的人那样的觉知能力。正因如此,所表示的是那些占据末位的人。
“埃及地的长子”之所以表示被歪曲的信之真理,是因为“埃及的长子”是指与仁分离之信(7948节);那些陷入这种信的人在信之真理方面陷入纯粹的黑暗和幽暗。他们不能处于任何光,因而根本不能觉知何为真理,以及它是不是真理。这是因为一切属灵之光皆从主经由良善,也就是经由仁爱而来。事实上,仁之良善就像发光的火焰;因为良善出于爱,而爱是属灵之火,是启示或光照的源头。凡以为过着邪恶生活的人也能在信之真理上接受启示的人都大错特错了。他们可处于这样的状态:他们能出示证据,也就是能证明他们教会的教义事物,有时做起这种事既巧妙又高超;然而,他们却看不到他们所证明的事是不是真的。虚假也能被如此巧妙地证明,以致它看似真理;人的智慧并不在于他能证明某件事是对的,而在于他能明白事情就是如此(参看4741, 5033, 6865, 7012, 7680节)。
因此,在生活上陷入邪恶的人就会沉浸于他的邪恶所生的虚假中,不信真理,无论他多么了解真理。有时他以为自己信,但他错了。在来世,他将被允许知道,他其实并不信;那时,他的觉知会与他的意愿变得一致。到那时,他会否认、反对、唾弃真理,并承认它的对立面,即虚假为真理。这解释了为何那些陷入与仁分离之信的人只会歪曲信之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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