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2718.“来自埃及地的妻子”表示属灵教会成员所拥有的对记忆知识的情感。这从“妻子”和“埃及”的含义清楚可知:“妻子”是指情感或良善(参看915, 2517节);“埃及”是指记忆知识或世俗知识(参看1164, 1165, 1186, 1462节)。本节描述了就其良善的性质,也就是其生命的本质而言的属灵教会成员,即:与他同住的良善是模糊的,但被主的神性人身或人性光照。从对它的这种光照中,对真理的情感出现在其心智的理性部分,对记忆知识的情感则出现在属世部分。对良善的情感之所以无法像在属天人里面那样在属灵人里面产生,取而代之的是对真理的情感,是因为属灵人里面的良善被植入其心智的理解力部分,与属天人的良善相比,是模糊的,如前所示(2715节)。从这种模糊的良善中在其理性心智里面只能产生并获得对真理的情感,并通过对真理的情感而在其属世心智里面产生并获得对记忆知识的情感。这里的“真理”不是指其它真理,而是指一个人信以为真理的那种真理,即便它本身可能不是真理。记忆知识或“知识”也不是指学者所拥有的那种知识,如艺术和科学,而是指一个人从他所经历的、在日常生活中所听来的,以及从教义、圣言所能吸收的一切记忆知识或事实知识。属灵教会成员对这种真理和知识拥有一种情感。
为使人们了解什么叫对真理的情感,什么叫对良善的情感,必须对它们作一个简要说明。那些对真理拥有情感的人会思考、调查并讨论一件事是否真实、正确。当确信这事真实、正确时,他们又思考、调查并讨论它是怎么回事。他们就这样在第一道门槛处裹足不前,无法进入智慧,直到他们不再有任何怀疑。相比之下,那些对良善拥有情感的人从他们所处的良善本身认识并感觉一件事是真实的。因此,他们没有停留在第一道门槛处,而是在内室,因为他们已经进入智慧。
以这个观念为例,即:从对良善的情感,或从良善思考和行事是一种属天的天赋。那些对真理拥有情感的人会讨论这是不是真的,这种天赋有没有存在的可能,它是怎么回事。只要对它充满怀疑,他们就无法进入智慧。但那些对良善拥有情感的人既不讨论,也不忙着怀疑,而是说:“是的,这是真的”,从而进入智慧。因为那些对良善拥有情感的人,也就是属天人,是从那些对真理拥有情感的人,也就是属灵人停顿的地方开始的;因此,后者所抵达的终点或最远边界恰好是前者的起点。正因如此,属天人得以看见、知道并感觉对良善的情感数不胜数,事实上,和天上的社群一样多。他们还看到,主把这一切社群都联结在一起,形成天堂的形式,以至于可以说构成一个人。同时他们还得以凭感知区分每种情感所属的属和种。
另举一例:一切快乐、祝福和幸福唯独属于爱;爱的性质决定了快乐、祝福和幸福的性质。属灵人使自己的心智纠缠在这些问题上:这是不是真的,快乐、祝福和幸福有没有可能来自其它源头,如来自社会交往、交谈、沉思、学习,或财产、地位、名声和这些所带来的荣耀。只要问这些问题,他就不会确认这一事实:这些东西都不起任何作用;起作用的,唯有投入在它们里面的爱之情感和这情感的性质。然而,属天人不会深陷在这些初步问题的泥潭中,而是说:“是的,这是真的。”因此,他关心的是目的本身和功用或该目的的实现。换句话说,他关心的是爱所生的实际情感;这些情感数不胜数,其中每一种情感都包含无法形容的事物;这些事物在快乐、祝福和幸福方面永远都在变化。
再举一例:应当为邻舍里面的良善而爱邻舍。那些对真理拥有情感的人会思考、调查并讨论这是不是真的,或它是否正确。他们会问,什么叫邻舍,什么叫良善。他们不再往前迈一步,从而向自己关闭了智慧之门。然而,那些对良善拥有情感的人会说:“是的,这是真的”,因而不向自己关闭智慧之门,而是进去,并从良善看见、知道并感觉谁比别人更是邻舍,以及他是哪个程度的邻舍,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而为邻舍。因此,与那些只对真理拥有情感的人相比,他们感知到无法形容的事物。
又举一例:人若为邻舍里面的良善而爱邻舍,就是爱主。那些对真理拥有情感的人会仔细检查这个观念是否正确。你告诉他们,人若为邻舍里面的良善而爱邻舍,就是爱良善,并且由于一切良善都来自主,主就存在于良善中,所以当人爱良善时,他也在爱主,主是这良善的源头和实质。他们会再次检查是不是这样,还会问什么叫爱良善、什么叫良善,主是不是更多地存在于良善中,而不是存在于真理中。只要纠缠于这类问题,他们甚至无法从远处看到智慧。但那些对良善拥有情感的人则凭感知认识到事情就是这样,并立刻看见甚至通到主那里的整个智慧领域。
从这些例子清楚可知为何与那些对良善拥有情感的人,也就是属天人相比,那些对真理拥有情感的人,也就是属灵人有困扰他们的模糊。尽管如此,属灵人仍能从模糊进入光明,只要他们愿意采取肯定的态度,即肯定一切良善都属于对主之爱和对邻之仁;爱与仁构成属灵的结合,并且是一切祝福和幸福的源头;因此,天堂的生命在于从主所获得的爱之良善,而不在于与良善分离的信之真理。
38.水星灵来拜访一个我们地球来的灵人,他在世时因学问而颇负盛名(他就是克里斯蒂安·沃尔夫);他们渴望从他那里获得关于各种主题的信息。但他们发觉,他所说的并未超出属世人的感官印象,因为他在说话时思想的是他的名声,并且和在世时一样(在来世,每个人都保持原来的秉性),想把各种事物串在一起,再把它们与其它东西联起来,不断形成新的结论。由于他试图产生长长的论据链,而这些论据都是基于他们没有看见或不承认为真理的事物,所以他们声称,这些链子既没有连起来,也没有得出他的结论,他们称其为权威的模糊。于是,他们不再向他提问题,只是问:“这叫什么?那叫什么?”由于他还是以物质概念,而非属灵概念回答这些问题,所以他们离开了他。在来世,每个人越属灵地或以属灵的概念来说话,在世时就越曾信神,并且越不以物质概念来信祂。
我想借此机会在此讲述以下经历,以说明在来世,出于自己的深思而获得聪明的学者是何情形,这种深思为了真理,因而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而被认识真理的爱所点燃;以及寻求从其他人那里获得聪明,未经自己任何思考的人又是何情形,如那些渴望认识真理,仅仅是为了学问上的名声并由此获得世上的荣誉或利益,也就是说,不是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之人。我感觉有一个声音从下面穿透上来,靠近我的左侧,直达我的左耳。我发现,他们是在那里试图挣脱的灵人,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哪类灵人。然而,他们挣脱出来后,便与我交谈,自称是逻辑学家和形而上学者;他们曾将自己的思维深深沉浸于这些学科,没有其它目的,只是为了被视为有学问,由此获得荣誉和财富。他们抱怨说,他们现在过着悲惨的生活,因为他们在学习这些学科时没有其它目的,因而没有由此培育自己的理性能力。他们说话缓慢,声音低沉。
与此同时,两个灵人在我头顶上彼此交谈;我问他们是谁,被告知,其中一个在学术界是非常有名的,我得以认为他是亚里士多德(我没有被告知另一个是谁)。那时,他被带入在世时所处的状态;谁都能很容易地被带回他在世时所处的状态,因为他以前的一切生命状态都与他同在。令我惊讶的是,他靠近我的右耳,在那里说话,声音虽然嘶哑却很理智。我从他的讲话主旨发觉,他的秉性和先上来的经院学者们的迥然不同;事实上,他从自己的思维发展出他所写的东西,因而产生自己的哲学。因此,他所发明并加到思想观念上的术语,都是他用来描述内在观念的词语形式。如我所得知的,他以此为乐,并在这乐趣,以及知道关乎思维和理解之物的渴望驱使下有了这些发现;他顺从凡他的灵所指示的。这就是为何他靠近我的右耳,不像他的追随者,也就是所谓的经院学者们;他们不是从思维到术语,而是从术语到思维,这是一条反路。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甚至都没有行进到思维,只局限于术语。他们若运用这些术语,就能随心所欲地证明一切,并照着他们说服人的欲望把真理的表象强加到虚假上。对他们来说,哲学就这样变成一条通向疯狂,而非智慧的道路,并使他们陷入黑暗而不是光明。
后来,我和他讨论分析学。我说,一个小男孩能在半小时内讲得比亚里士多德在一本书里描述得更具哲理性、分析性和逻辑性,因为整个人类思想及其所产生的言论都是分析性的,其法则来自灵界;想从术语人为地发展到思维的人,颇像一个跳舞者,试图通过他的运动纤维和肌肉的知识来学习跳舞;他若跳舞时专注于此,几乎不可能迈开脚。事实上,没有这类知识,他也能活动全身的所有运动纤维,适当激活他的肺、膈肌、肋胁、手臂、颈部,以及身体的其它器官,整本书都不足以描述这一切。我说,那些想出于术语思考的人差不多也是这样。他赞成这些话,并说,以这种方式学习思考,正好走反了。他补充说,若有人想变成傻瓜,就让他这样行吧;不过,他应不断思想功用,并出于内在之物来思考。
接着,他向我展示了他原来对至高无上的神所持的观念,即:他把这位神描绘为有一张人脸,头上有光环围绕。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主,光环是从祂发出的神性,不仅流入天堂,还流入宇宙,掌管并统治其中的一切事物。凡掌管并统治天堂的,也掌管并统治宇宙,因为这一个与另一个不可分离。他还说,他信一位独一神,但祂的属性和品质却被指定各种名称,这些名称被其他人拜为神明。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伸出手来,想抚摸他的脸颊。当我对此表示惊讶时,他说,他在世时,这个女人经常向他显现,似乎抚摸他的脸颊,她的手很美。天使灵们说,很早以前的人曾看见过这个女人,并给她起名叫帕拉斯;她向那些住在地上时以观念为快乐,并专注于思考,而非哲学的灵人中的某一个显现。这类灵人与亚里士多德同在,喜爱他,因为他出于内在思考;于是,他们便展示出这样的女人。
最后,他向我勾勒出他对人的灵魂或灵所曾设想的概念。他把灵魂或灵称为气(pneuma,希腊语为呼吸),也就是说,它是一个不可见的生命力,就像些许以太。他说,他早就知道他的灵死后会活着,它既是他的内在本质,就不可能死亡,因为它能思考。此外,他一直无法清晰地思考灵魂或灵,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因为除了他出于自己所思考的外,他还没有从其它任何源头形成任何有关它的想法,甚至从古人那里知道得也很少。另外,在来世,亚里士多德在明智的灵人中间,而他的许多追随者则在愚蠢的灵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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