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第二十六章
3353.绝大多数人以为当最后的审判到来时,可见宇宙中的一切都将毁灭;地球被大火吞噬;太阳和月亮化为乌有;众星都消失不见;然后,一个新天新地会神奇地出现。描述这类事件的启示录和预言给了他们这种观点,但真实情况完全不是这样,这从关于最后审判的说明(900, 931, 1850, 2117-2133节)可以看出来。这些章节说明,最后的审判其实是教会在一个民族那里的结束和在另一个民族那里的开始。当主不再被承认,或也可说,信不复存在时,这结束和开始就会发生。当仁不复存在时,承认或信就不复存在,因为信只能存在于那些处于仁爱的人里面。在这种时候,教会就会结束,转到其他人那里,这一点从主自己在福音书(马太福音24章, 马可福音13章, 路加福音21章)中关于末日或时代完结所教导和预言的一切很明显地看出来。
没有内义这把钥匙,没有人能明白主的这些话,让我一点一点地来解释它们,就从此处马太福音中的这些话开始:
门徒上耶稣跟前来,说,请告诉我们,什么时候会发生这些事?你降临和时代的完结,有什么预兆呢?耶稣回答他们说,你们要谨慎,免得有人迷惑你们。因为许多人要冒我的名来,说,我是基督,并且要迷惑许多人。你们必听见战争和战争的风声;注意,不要惊慌;因为这些事必须发生,只是终结还没有到。因为民族要起来攻击民族,国家要起来攻击国家;各处都有饥荒、瘟疫和地震。这一切只是痛苦的开始。(马太福音24:3-8)
那些局限于字义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些话和该章接下来的话是与耶路撒冷的毁灭和犹太民族的四散有关,还是与被称为最后审判的大灾难或末日有关。而另一方面,那些专注于内义的人清楚看出,此处论述的是教会的结束,这结束就是那在此处和别处被称为主的降临和时代完结的。由于所表示的是教会的结束,所以可知,主所说的这一切话都表示教会的事物或方方面面。不过,它们的总体含义可从内义上的几个细节看出来,如经上说:“许多人要冒我的名来,说,我是基督,并且要迷惑许多人”:此处“名”不是指名字,“基督”也不是指基督;“名”表示敬拜主的一种手段(2724, 3006节),而“基督”表示真理本身(3009, 3010节)。因此,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们会来说,这是信所教导的,或这是信的全部和实质,也就是说,这是真理;而事实上,这既不是信条,或信的全部和实质,也不是真理,而是虚假。他们“要听见战争和战争的风声”表示关于真理的争论和纠纷将出现,这些都是灵义上的战争。“民族要起来攻击民族,国家要起来攻击国家”表示邪恶将与邪恶交战,虚假将与虚假交战。“民族”表示良善,但在反面意义上表示邪恶(参看1259, 1260, 1416, 1849节);“国家”表示真理,但在反面意义上表示虚假(1672, 2547节)。“各处都有饥荒、瘟疫和地震”表示良善和真理的知识或认知将不复存在,因此教会的状态会发生改变,这种改变就是“地震”。
38.水星灵来拜访一个我们地球来的灵人,他在世时因学问而颇负盛名(他就是克里斯蒂安·沃尔夫);他们渴望从他那里获得关于各种主题的信息。但他们发觉,他所说的并未超出属世人的感官印象,因为他在说话时思想的是他的名声,并且和在世时一样(在来世,每个人都保持原来的秉性),想把各种事物串在一起,再把它们与其它东西联起来,不断形成新的结论。由于他试图产生长长的论据链,而这些论据都是基于他们没有看见或不承认为真理的事物,所以他们声称,这些链子既没有连起来,也没有得出他的结论,他们称其为权威的模糊。于是,他们不再向他提问题,只是问:“这叫什么?那叫什么?”由于他还是以物质概念,而非属灵概念回答这些问题,所以他们离开了他。在来世,每个人越属灵地或以属灵的概念来说话,在世时就越曾信神,并且越不以物质概念来信祂。
我想借此机会在此讲述以下经历,以说明在来世,出于自己的深思而获得聪明的学者是何情形,这种深思为了真理,因而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而被认识真理的爱所点燃;以及寻求从其他人那里获得聪明,未经自己任何思考的人又是何情形,如那些渴望认识真理,仅仅是为了学问上的名声并由此获得世上的荣誉或利益,也就是说,不是为了从世俗考虑中抽离出来的功用之人。我感觉有一个声音从下面穿透上来,靠近我的左侧,直达我的左耳。我发现,他们是在那里试图挣脱的灵人,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是哪类灵人。然而,他们挣脱出来后,便与我交谈,自称是逻辑学家和形而上学者;他们曾将自己的思维深深沉浸于这些学科,没有其它目的,只是为了被视为有学问,由此获得荣誉和财富。他们抱怨说,他们现在过着悲惨的生活,因为他们在学习这些学科时没有其它目的,因而没有由此培育自己的理性能力。他们说话缓慢,声音低沉。
与此同时,两个灵人在我头顶上彼此交谈;我问他们是谁,被告知,其中一个在学术界是非常有名的,我得以认为他是亚里士多德(我没有被告知另一个是谁)。那时,他被带入在世时所处的状态;谁都能很容易地被带回他在世时所处的状态,因为他以前的一切生命状态都与他同在。令我惊讶的是,他靠近我的右耳,在那里说话,声音虽然嘶哑却很理智。我从他的讲话主旨发觉,他的秉性和先上来的经院学者们的迥然不同;事实上,他从自己的思维发展出他所写的东西,因而产生自己的哲学。因此,他所发明并加到思想观念上的术语,都是他用来描述内在观念的词语形式。如我所得知的,他以此为乐,并在这乐趣,以及知道关乎思维和理解之物的渴望驱使下有了这些发现;他顺从凡他的灵所指示的。这就是为何他靠近我的右耳,不像他的追随者,也就是所谓的经院学者们;他们不是从思维到术语,而是从术语到思维,这是一条反路。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甚至都没有行进到思维,只局限于术语。他们若运用这些术语,就能随心所欲地证明一切,并照着他们说服人的欲望把真理的表象强加到虚假上。对他们来说,哲学就这样变成一条通向疯狂,而非智慧的道路,并使他们陷入黑暗而不是光明。
后来,我和他讨论分析学。我说,一个小男孩能在半小时内讲得比亚里士多德在一本书里描述得更具哲理性、分析性和逻辑性,因为整个人类思想及其所产生的言论都是分析性的,其法则来自灵界;想从术语人为地发展到思维的人,颇像一个跳舞者,试图通过他的运动纤维和肌肉的知识来学习跳舞;他若跳舞时专注于此,几乎不可能迈开脚。事实上,没有这类知识,他也能活动全身的所有运动纤维,适当激活他的肺、膈肌、肋胁、手臂、颈部,以及身体的其它器官,整本书都不足以描述这一切。我说,那些想出于术语思考的人差不多也是这样。他赞成这些话,并说,以这种方式学习思考,正好走反了。他补充说,若有人想变成傻瓜,就让他这样行吧;不过,他应不断思想功用,并出于内在之物来思考。
接着,他向我展示了他原来对至高无上的神所持的观念,即:他把这位神描绘为有一张人脸,头上有光环围绕。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人就是主,光环是从祂发出的神性,不仅流入天堂,还流入宇宙,掌管并统治其中的一切事物。凡掌管并统治天堂的,也掌管并统治宇宙,因为这一个与另一个不可分离。他还说,他信一位独一神,但祂的属性和品质却被指定各种名称,这些名称被其他人拜为神明。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她伸出手来,想抚摸他的脸颊。当我对此表示惊讶时,他说,他在世时,这个女人经常向他显现,似乎抚摸他的脸颊,她的手很美。天使灵们说,很早以前的人曾看见过这个女人,并给她起名叫帕拉斯;她向那些住在地上时以观念为快乐,并专注于思考,而非哲学的灵人中的某一个显现。这类灵人与亚里士多德同在,喜爱他,因为他出于内在思考;于是,他们便展示出这样的女人。
最后,他向我勾勒出他对人的灵魂或灵所曾设想的概念。他把灵魂或灵称为气(pneuma,希腊语为呼吸),也就是说,它是一个不可见的生命力,就像些许以太。他说,他早就知道他的灵死后会活着,它既是他的内在本质,就不可能死亡,因为它能思考。此外,他一直无法清晰地思考灵魂或灵,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因为除了他出于自己所思考的外,他还没有从其它任何源头形成任何有关它的想法,甚至从古人那里知道得也很少。另外,在来世,亚里士多德在明智的灵人中间,而他的许多追随者则在愚蠢的灵人中间。
4529.有一个人曾因精通植物学而在学术界享有盛名,死后进入来世,听说在来世也会看到花草树木。听到这话,他感到十分震惊;因为植物学是他一生的乐趣,所以他充满一种渴望,想看看他所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于是,他就被带到天堂花园,在那里看到极其美丽的树木种植园和极其漂亮的花园,并且延伸得很远。当时他已进入内心的渴望,故蒙允许在那田野漫步,不仅可以仔细观看那里正在生长的植物,还可以摘下来,拿到眼前,检查它是不是真的是它所看上去的样子。
他从那里对我说,像这样的事,他从来就不相信;世人要是听说这种事,必视它们为荒唐。他接着说,那里可见的鲜花,远远比他在世上任何时候所看到的都要丰富得多,几乎无法以任何世俗的鉴赏力来欣赏;每一朵都闪耀着难以想象的光辉,因为它是天堂之光的产物。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闪耀具有一个属灵的起源,也就是说,它们之所以闪耀,是因为它们每一个里面都有某种属于真理和良善的聪明和智慧。他还说,地上的人永远不会相信这一点,因为很少有人相信任何天堂或地狱的存在;那些相信的人只知道天上有喜乐,其中很少有人相信那里竟有诸如眼所未见、耳所未闻、脑子里从未想象出来的那类事物。这种不信是存在的,尽管他们从圣言知道,先知们看见了许多令人惊奇的场景,如约翰就看见了许多,正如启示录所描述的;然而,这些场景只不过是天上不断出现的代表,当约翰的内视被打开时,就被他看到了。
但这些事物相对来说并不重要。那些拥有真正的聪明和智慧,也就是这些事物的源头之人,就处于这样一种幸福的状态:所提到的这些事物对他们来说并不怎么重要。还有些灵人在天堂花园里曾说,这些超越了各种幸福;于是,他们被带到一个更向右的天堂,该天堂闪耀着更大的光辉;后来,他们被带到能体验存在于这类事物中的聪明和智慧的幸福所在的天堂。他们在那里对我说,他们之前所看到的,与现在所体验的相比,简直一文不值。最后,他们又被带到一个天堂,在那里,他们几乎无法承受内在情感的幸福,因为这种幸福穿透了他们的骨髓;当他们的骨髓可以说化成幸福时,他们开始陷入一种神圣的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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