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72.⑶它是如何过去的。这一点在前面已经描述了,那里描述了对伊斯兰教徒和外邦人或异教徒的最后审判(50-51节);对天主教徒的最后审判(61-63节),因为他们也在自己的地方构成先前的天。还需要说一说对新教徒的最后审判,以及由他们所构成的先前天是如何过去的,他们也被称为改革宗和福音派。如前所述(67节),审判只发生在那些构成先前天的人身上。
这些人接受评估并被带入自己的内层之后,就彼此分离,并照着他们的邪恶和由此而来的虚假,以及他们的虚假和由此而来的邪恶而被分门别类,然后被投入与他们的爱相对应的地狱。他们的地狱在中间区域的四围,因为如前所示(48节),新教徒在中间,天主教徒在他们周围,伊斯兰教徒在天主教徒周围,外邦人或异教徒在最外围。那些没有被投入地狱的人则被赶到旷野。不过,其中一些人被送往南部和北部的平原,在那里形成各个社群,并接受教导,为天堂作准备;这些人就是得救或被保存的人。
但在此详细描述这一切如何发生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新教徒的审判持续的时间比其他人更长,并且是分阶段逐步进行的。鉴于我的所见所闻有很多值得一提的事,所以我将在《揭秘启示录》一书依次呈现这些细节。
484.对此,我补充三则记事,这些事都是在灵界发生的。记事一:
有一次我在灵界听见有如同碾磨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北部地区。刚开始,我纳闷这会是什么,但想起在圣言中,“磨坊”和“碾磨”表示从圣言寻求能用于教义之物(794节)。于是,我就靠近听见声音的地方。待我走近时,那声音却消失了。只见地上有一个拱形石窟,接近它要穿过一个洞穴。一看到这洞穴我便下来进去了。瞧!那里有一个房间,我看见里面有一个老人坐在书堆里,拿着圣言在面前,从中寻找对他的教义有用的经文。到处都是纸条,他将满足其目的的经文就抄在这些纸条上。隔壁房间有几个抄写员,他们正收集纸条,把上面的内容誊写在干净的纸上。我先问了问他周围是些什么书。他说,这些书全都是有关称义之信的,出自瑞典和丹麦的那些书深奥些,德国的更深奥,英国的尤为深奥,而荷兰的书将它论述得最深奥。他还补充说,它们在各个方面都不同,但在唯信称义和得救这一点上全都一致。后来,他对我说,他正从圣言收集第一个信条,也就是称义之信,即:父神因人类的罪而收回对人类的恩典;因此,为了拯救世人,神的需求是:要有一个能担当起公义的诅咒之人做出补偿、和解,安抚和代求,并且这一切只能通过祂的独生子才能成就;还有,这一切成就后,通向父神的道路为儿子的缘故就被打开了。他说:“我看到,并且已经看到,这符合一切理性。除了信子的功德外,还能怎样靠近父神?我刚刚又发现,这也符合圣经。”
听到这里,我对他竟然声称这既“符合理性”,也“符合圣经”而震惊。而事实上,如我所清楚告诉他的,这既违背理性,也违背圣经。然后,他越发激动,反驳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于是,我阐明自己的观点,说:“认为父神会收回对人类的恩典,并弃绝人类,这岂不违背理性?神性恩典岂不是神性本质的一种属性?因此,收回恩典就是收回祂的神性本质,收回祂的神性本质也就不再是神。神怎么可能疏远祂自己呢?相信我,神的恩典是无限的,因而也是永恒的。人若不接受它,就有可能失去神的恩典,但神永远不会收回祂的恩典。若恩典离开神,整个天堂和整个人类就全完了,以致人不再是人,丝毫不是。因此,神的恩典会永远常存,不仅面向天使和世人,还面向魔鬼本身。这既然符合理性,你为何说接近父神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信子的功德呢?而事实上,通过恩典就有永恒的通道。
“不过,你为何说为了子的缘故接近父神,而不说通过子接近父神呢?难道子不是中保和救主吗?你为何不靠近中保和救主自己呢?难道祂不是神和人?在世上,谁能直接觐见帝王或君王、首领?不得找一个引见他的使者吗?难道你不知道主降世是为了祂自己可以把世人引到父那里,并且若不藉着祂,靠近父是不可能的?查考圣经,你就会明白,这符合圣经,而你靠近父的方式正如违背理性那样违背圣经。我还告诉你,攀向父神却不通过父怀里的主(唯独祂与父同在),是妄自尊大。难道你没读过约翰福音(14:6)?”听到这些话,那老人恼羞成怒,从椅子上跳起来,对他的抄写员们叫喊说把我赶出去。我立刻自动出去,这时,他手里正好有一本书,便朝我扔过来,扔到了门外。这本书就是圣言。
记事二:
我离开后,又听见刺耳的声音,不过这次听上去像两块磨石在互相摩擦。我靠近那声音,它就消失了。我看见一道窄窄的入口,斜斜地通向下方一个被分成若干小房间的石窟。每个房间都坐着两个人,他们也在从圣言搜集支持信的证据。一个搜集,另一个记录,轮流进行。我靠近其中一间,站在门口问道:“你们在搜集和记录什么?”回答是:“关于称义的行为,或行为中的信,它是称义、复活、得救的信本身,也是基督教界的主要教义。”于是,我对他说:“当这信被引入人的内心和灵魂时,烦请告诉我这行为的一些迹象?”他回答:“这行为的迹象是瞬间的,就在因被诅咒而痛苦的这个人想到基督已拿走律法的定罪,然后满怀信心地抓住祂的功德,以此在思想上来到父神那里祷告之时。”
然后,我说:“就算是这样,这行为是瞬间的。”我问道:“我该如何理解关于该行为的说法,即:人的行为丝毫无助于它,就好像他是一根木头或一块石头一样,并且此人在这行为方面不能开始、意愿、理解、思考、运作、合作,或调整自己去适应?请告诉我,这一切你如何自圆其说?因为你声称,当此人想到律法的公正,想到基督已除去他的谴责,想到紧紧抓住祂的功德所凭的信心,并且在想到这一切时他到父那里祷告时,该行为就会发生。而所有这些事却是由这个人貌似凭自己而做出的。”但他说:“它们不是人主动做的,而是被动做的。”
于是,我回答:“人如何被动思考、信靠或祷告呢?如果拿走人的主动或回应,不也同时拿走人的接受力,从而拿走一切事物和同这一切事物一起的行为本身了吗?那你的行为不就成了可称作理智实体(entity of reason)的某种纯想象的事物了吗?我知道你不会和某些人那样,认为这样的行为只可发生在那些命中注定的人身上,而他们对那信注入到自己里面一无所知。或许他们可以掷骰子来查明事情是否如此。所以,我的朋友啊,你当相信,在信的问题上,人貌似凭自己运作和合作,缺乏这种合作,你们称之为教义和宗教的首要事物的信之行为,无非就是罗得之妻的雕像,当文士用笔或指甲在上面刮擦时,就像干盐那样叮当作响(路加福音17:32)。我之所以说这番话,是因为由于这行为,你使自己变得如这雕像一般了。”我话音刚落,他就站起来,操起烛台朝我脸上砸过来。但就在这时,蜡烛突然灭了,只剩下一片漆黑,他便扔到了同伴的额头上,我笑笑离开了。
注:理智实体:阿维洛伊主义者的“理智实体论”,即断言理智乃存在于人的身体和灵魂之外的独立实体。
记事三:
在灵界的北部地区,我听见似有水的咆哮声,于是就朝那里走去。当我走近时,咆哮声停止了,我又听见仿佛一大群人聚集的声音。就在这时,只见一幢千疮百孔的房子,四围有墙。所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幢房子传出来的。我上前去,见有一个守门人在那里,便问他那里是些什么人。他说,他们是智者中的智者,正就超自然的话题得出结论。他出于自己简单的信仰而这种方式说话。于是,我说:“我可以进去吗?”他说可以,“只是千万别说话。我可以放你进去,因为作为恩赐,我可以让外邦人和我一同站在门口。”于是我就进去了。看哪,这是一个圆形剧场,中间有一个高起来的讲坛,一群所谓的智者正在讨论信的奥秘。此时讨论的主题或议题是:人在因信称义的状态下,或在行为之后信的发展过程中所行的良善,是不是宗教的良善?他们一致强调,所说的宗教良善是指有助于救恩的良善。
辩论非常激烈;不过,占优势的那些人声称,人在信的状态或过程中所行的善事,只不过是道德、社会或政治的,丝毫无助于救恩,而这信才是唯一的方法。他们是这样证实的:“人的任何行为怎能与白白的恩典结合呢?救恩不是白白的恩典吗?人的任何良善怎能与基督的功德结合呢?救恩不是单单靠着基督的功德吗?人的作工怎能与圣灵的作工结合呢?圣灵不是无需人的帮助就能成就一切吗?在信的行为上,不是唯独这三者施行拯救吗?在信的状态或过程中,唯独施行拯救的,不还是这三者吗?所以,人所行的额外良善绝不可被称为宗教良善;正如前面说的,宗教良善才有助于救恩。若有人为得救而行这样的善,那么这善倒不如被称作宗教邪恶更恰当些。”
在入口处站在守门人旁边的两个外邦人听了这些话,一个对另一个说:“这些人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谁不明白,所谓宗教信仰就是为了神的缘故,因而与神一起并通过神而向邻人行善?”另一个则说:“他们的信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于是,他们问守门人:“这些人是谁?”守门人说:“他们是有智慧的基督徒。”“胡说,你在骗我们吧,”他们答道;“从他们谈论的方式看,他们分明是演员。”于是,我离开了。过了一段时间,我观看那房子所在的地方,看哪,那里已成为一片沼泽。
我耳闻目睹的这些事,都是在我的身体和灵皆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所看到和听到的,因为主已将我的灵与身体联结起来,以致我同时处于这二者(即灵与身体)中。我来到这些住所,以及赶上他们谈论这些话题,并且照着所描述的那样发生,这一切都主的神性主办的。
58.⑶迄今为止,他们在灵界的住处在哪里。前面(48节)说明,在灵界,对所有民族和人民的排列如下:聚集在中心的,是被称为改革宗的新教徒;围绕这中心区域的是天主教徒;天主教徒之外是伊斯兰教徒;最后是不同的外邦人或异教徒。由此明显可知,天主教徒构成离中心的改革宗最近的那一圈。其原因在于,那些享有来自圣言的真理之光的人在中心,享有这光的人也享有天堂之光,因为天堂之光来自神性真理,而圣言就包含这神性真理。天堂之光来自神性真理(参看HH126-140节),圣言就是神性真理(参看HH303-310节)。此外,光从中心向周边散发,并给予光照。正因如此,天主教徒离中心最近,因为他们也有圣言,并且属其教会等级的成员阅读圣言,尽管他们的平信徒无从读它。这就是为何在灵界,天主教徒在那些享有来自圣言的真理之光的人周围获得住处。
现在我需要说一说在他们的住处被彻底摧毁,并变成荒场之前,他们的居住方式是什么样。大多数天主教徒住在南部和西部,但也有少数住在北部和东部。住在南部的,是那些在世时比其他人更聪明,并且坚信自己的宗教信仰的神职人员。许多贵族和富人也住在那里。这些人不是住在地面上,而是住在地下,因为他们害怕强盗,并在入口处设了警卫。此外,那个地区有一座很大的城市,几乎从东延到西,甚至稍稍伸入西部,离新教徒所住的中心区域非常近。无数的人或灵人逗留在那座城市。城里到处是大教堂和修道院。神职人员把他们利用各种手段所能搜刮来的财宝运到城里,藏在自己的地窖或地下室中。这些地窖建得如此精巧,以至于除了他们自己外,没有人进得去,因为它们被布置成了迷宫。神职人员心系这个宝库,满怀信心地以为它永远不会被摧毁。我见过这些地窖,惊讶于它们建造的技巧和无限延伸。许多自称耶稣会士的人住在那里;他们与住在周围的富人建立友好关系。在该地区的东部有一个议会所在之地,神职人员在那里开会商议如何扩大他们自己的权力,如何使百姓继续盲目顺从(参看56节)。天主教徒在南部地区的居住情况就是这些。
住在北部的,是那些不那么聪明,也不那么坚信自己的宗教信仰的人,因为他们的洞察力很微弱,并且他们活在盲目的信仰中。那里的人数没有南部那么多。其中大多数人住在一座大城市,该城同样从东延到西,稍稍伸入西部。城里也到处是大教堂和修道院。城的最东边有许多持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以及一些新教徒。城外那片地区的一些地方也被天主教徒占据。
住在东部的,是那些在世时最大快乐在于统治,同时享有一种属世之光的人。他们出现在那里的山上,但只在朝北的那一面,不在朝南的那一面。朝北的角落有一座山,他们把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安置在山顶上。通过一种在灵界众所周知,但在尘世不为人知的思维交流方式,天主教的领袖们能驱使他发出他们想要的任何命令,宣称他是真正以人的形式显现的天堂之神,从而将一切神性敬拜都指向他。他们想出这种手段是为了使平信徒顺从,因为平信徒想要离弃他们的偶像崇拜。
以赛亚书(14:13)中所说的“北方极处的聚会之山”就是指这座山;那里(以赛亚书14:12)的“路西弗”是指那些住在山上的人。因为来自东边巴比伦团伙的人拥有比其他人更大的光;事实上,这光是他们用诡计为自己得来的。我甚至看见一些人正在建造一座高塔,塔顶直达天使所住的天堂,但这只是他们阴谋的一个代表。在灵界,阴谋在远处的人眼前会呈现为对那些正在策划阴谋的人来说并非实际存在的许多事物。在灵界,这种事很常见。这种表象使我得知下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座塔顶通天的塔,因此那地方名叫巴别。(创世记11:1-10)
天主教徒在东部地区的居住情况就是这些。
在西部,住在前面的是天主教中那些生活在黑暗时代的人,一代在一代之下。前面朝北的整片土地可以说都被挖空了,到处是修道院。可以看到他们的入口穿过带盖的洞穴。人们从这些洞穴出入,很少与那些生活在后来时代的人交谈。早期的这些人具有不同的性情,也没有那么恶毒,因为在他们的时代还没有与新教徒的争辩;因此,他们没有那么多由仇恨和报复所引发的欺诈和恶意。在这片土地之外的西部地区有许多大山,那里住着最邪恶的人;他们从心里否认神性,然而口头上却比谁都宣称信神,并且崇拜祂的行为比其他人更虔诚。住在那里的人想出无法形容的恶毒伎俩,将平信徒置于他们暴政的枷锁之下,还强迫其他人屈服于这种枷锁。我未被允许描述这些伎俩,因为它们太可怕了。总的来说,它们就是《天堂与地狱》一书(580节)所提到的那些。启示录中提到的“七座山”就是指他们所住的山,经上以一个坐在朱红色兽上的女人来描述住在这山上的人本身: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朱红色的兽上。那兽有七头十角,满了亵渎的名号。在她额上有名写着说,奥秘哉,大巴比伦,作地上的淫乱和一切可憎之物的母。那七头就是女人所坐的七座山。(启示录17:3, 5, 9)
就内义而言,“女人”表示教会,在反面意义上,如此处,表示一种亵渎的宗教;“朱红色兽”表示对属天之爱的亵渎;“七座山”表示对权力的一种亵渎之爱。天主教徒在西部地区的居住情况就是这些。
他们之所以照不同地区居住,是因为在灵界,所有人都被带到对应于其情感和爱的那个地区,就在该地区境内的某个地方;没有人被带到其它任何地方。对此,详情可参看《天堂与地狱》一书论述天堂的四个方位的章节(141-153节)。
总而言之,这些巴比伦人的所有商讨都集中于不仅统治天堂,还统治全地,目的就是占领天堂和大地,通过天堂占领大地,通过大地占领天堂。为实现这个目的,他们不断策划并推出新法令和新教义。他们在来世仍做这样的努力,和在世时一样,因为每个人在世上如何,死后仍旧如何,尤其在宗教信仰方面。我被允许听见他们的一些大主教正在酝酿一个教义,旨在规范普通民众。它由许多不同条款组成,但这些条款都倾向于同一个目的,就是他们可以取得掌管天地的权柄,甚至到了他们要拥有一切权柄,主没有任何权柄的地步。后来这些条款在旁观者面前宣读,当宣读完毕时,只听见有声音从天而降,说,这些条款来自最深的地狱,尽管听众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一群魔鬼从那地狱上来,看上去漆黑可怕;他们用牙齿,而不是用手撕碎了这个教义,然后把它带回他们的地狱。目睹这一切的普通人都惊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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