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175.后来,我又问了这些灵人有关他们所来自的星球的各种问题,先问的是他们的神性敬拜和启示。关于敬拜,他们说,各民族及其家族每三十天聚在一个地方听讲道。这时,讲道者走上稍高出地面的一个讲坛,教导他们带来生活良善的神性真理。关于启示,他们说,启示发生在清晨,就在他们半睡半醒之间;那时,他们仍享有未被身体感官和世俗事物所打断的内在之光。在这种时候,他们从天堂听见天使谈论神性真理,以及如何照之生活。当他们完全醒来时,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天使站在他们床边,然后突然从他们的视线消失。他们由此知道他们所听到的话来自天堂。他们以这种方式区分神性异象和非神性异象,因为在非神性异象中是看不到天使出现的。他们补充说,他们的讲道人便以这种方式经历启示,其他人有时也经历这种启示。
2715.这里有两个奥秘:第一,与属天人的良善相比,属灵人的良善是模糊的;第二,这种模糊被主的神性人身或人性光照。关于第一个奥秘,即:与属天人的良善相比,属灵人的良善是模糊的,这个奥秘从前面(2708节)关于对比属天人和属灵人的状态的论述明显看出来。这两种状态的对比使得这种模糊变得显而易见。对属天人来说,良善本身被植入其心智的意愿部分,光从那里进入理解力部分。但对属灵人来说,整个意愿部分都被毁灭了,以致他们根本没有来自意愿的良善;因此,主才将良善植入他们心智的理解力部分(参看863, 875, 895, 927, 928, 1023, 1043, 1044, 2124, 2256节)。拥有生命的,主要是人心智的意愿部分,理解力部分则从意愿获得生命。因此,既然对属灵人来说,意愿部分已经被如此毁灭,以至于无非是邪恶,而邪恶持续不断地从意愿部分流入理解力部分,也就是流入思维,那么很明显,与属天人的良善相比,那里的良善是模糊的。
这就是为何属灵人不像属天人那样爱主,因而没有作为一切敬拜中的基本要素和良善从主流入的渠道的那种谦卑,因为一颗傲慢的心永远不能从主获得良善,唯有一颗谦卑的心才能。属灵人也不像属天人那样爱他们的邻舍,因为对自己和世界的爱不断从他们心智的意愿部分流入,模糊了那爱的良善。凡对此进行反思的人都能从以下事实清楚看到这一点:他在帮助别人时,为的是世俗的目的;因此,他可能不是有意识地这么做,却仍在思想回报,要么从他所帮助的人那里得到回报,要么在来世从主那里得到回报;他的良善就这样被邀功的思想,或欠他东西的感觉玷污了。还有一个事实能证明这一点,即:每当行了什么善事时,他若能叫人知道,从而把自己置于他人之上,就处于其生命的快乐了。但属天人爱邻胜己,从不思想回报,也不以任何方式将自己置于他人之上。
此外,与属灵人同住的良善因说服性的信仰而变得模糊;这些说服性的信仰是各种假设或原则的产物,而各种假设或原则同样来源于对自己和世界的爱。至于他们在信的问题上的说服性信仰是何性质,可参看前文(2682, 2689e节)。这也是来自其心智意愿部分的邪恶的流注的产物。
与属天人的良善相比,属灵人的良善是模糊的,这一点也可从以下事实清楚看出来:他不像属天人那样从任何感知来认识真理,而是从父母和老师的教导,以及他生来所进入的教义来认识真理。当他添加了他自己和自己想法的某种东西时,感官及其错觉并理性及其表象,或说感官印象和逻辑能力通常占上风,使他几乎不能像属天人那样承认任何纯粹的真理。尽管如此,主仍将良善植入那些看似真理的事物,即便这些真理是纯粹的错觉或真理的表象。不过,这良善会因这类真理而变得模糊,因为良善从与它结合的真理中获得自己的具体性质。这就像阳光照到物体上。接受光的物体的性质使这光在那里看上去有某种颜色。如果接受形式的性质和接受的方式是适宜和相对应的,那么颜色就是美丽的;但如果接受形式的性质和接受的方式是不适宜,因而是不相对应的,那么颜色就是丑陋的。良善本身以同样的方式从与它结合的真理中获得一种具体性质。
这个奥秘还可从以下事实明显看出来:属灵人不知道邪恶是什么。他几乎不相信除了违反十诫的行为外还有其它邪恶存在,也没有意识到情感和思维的无数邪恶,又不反思它们,或称其为邪恶。凡恶欲和放纵带给他的快乐,他都视之为良善,而不是别的。他实际上追求并赞成爱自己的快乐,还为之辩解;殊不知,这些快乐影响、塑造他的灵,他在来世会完全变成这个样子。
这一切反过来表明,属灵人不知道良善是信的本质,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本质上的爱和仁,即便整部圣言几乎只论述对主之爱和对邻之爱的良善。至于被他视为本质的信,除非他通过大量生活经历确认了它,否则他所知道的,就是讨论它是不是真的。属天人从来不讨论这一点,因为他知道并感觉它是真的。这就是为何主在马太福音中说:
你们的话,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若再多说,就是出于邪恶。(马太福音5:37)
因为属天人拥有真理本身,而属灵人却争论它的正确性,或说属天人就处于属灵人所争论的真理本身。属天人因拥有真理本身,所以能从这真理看见属于它的无数事物,因而从光可以说看见整个天堂。但属灵人却争论真理的正确性,所以只要这样争论,他们就无法抵达属天人之光的最远边界,更不用说凭他们的光看见任何东西了。
8478.“所收的,不许什么人留到早晨”表他们绝不可以忧虑从自己那里获得它。这从以下事实清楚可知:吗哪每天早晨被赐下,而虫子是在剩下的东西中生出的,以此表示主每天提供人们所需的,因此,他们不必忧虑从自己那里获得它们。这一点也由主祷文中“日用的饮食”,以及主在马太福音中的话来表示:
不要为你们的灵魂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为你们的身体忧虑穿什么。何必为衣裳忧虑呢?你想,野地里的百合花怎么长起来。它也不劳苦,也不纺线。所以,不要忧虑说,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这都是外邦人所求的。你们需用的这一切东西,你们的天父会不知道吗?你们要先求天国和祂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了。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马太福音6:25, 28, 31-34)
这些话同样出现在路加福音(12:11, 12, 22-31)。
本节和接下来的几节在内义上论述的是对明天的忧虑,这种忧虑不仅被禁止,还受到谴责。他们不可将吗哪留到早晨表示它被禁止,虫子在他们所留下的里面生出并发臭表示它受到谴责。凡看待这个问题的深度没有超过字义的人可能以为对明天的一切忧虑都要抛弃,因而要每天等候从天上来的生活必需品。但是,人若从比字义更深的角度,也就是从内义来看待这个问题,就能知道“为明天忧虑”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不是说为自己获得衣食,以及未来的资源而忧虑;因为人为自己和家属做准备并不违反秩序。但当人们不满足于自己那一分,不信靠神而是信靠自己,只关注世俗和地上的事物,不关注天上的事物时,他们就有对明天的忧虑了。这些人完全被对未来的忧虑和对拥有一切并掌控所有人的欲望主宰。这种欲望被点燃,并烧得越来越旺,直到最后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他们若达不到自己所渴望的目标,就会悲伤,也会为失去它们而感到极度痛苦。他们也找不到安慰,因为在失去的时候,他们向神性发怒。他们弃绝神性,连同信的一切,诅咒自己。这就是那些为明天忧虑之人的样子。
那些信靠神性的人则完全不同。这些人虽然也关心明天,但毫无忧虑,因为他们思想明天时并不担心,更不用说焦虑了。他们无论是否达到自己渴望的目标,都会心平气和;他们不会为失去而悲伤,而是满足于自己那一分。他们若变得富有,不会迷恋财富或心系财富;若提拔到重要位置,也不认为自己比别人更有价值;若变得贫穷,不会悲哀;若地位低下,也不垂头丧气。他们知道,对那些信靠神性的人来说,一切事都在朝一个永恒的幸福状态发展,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们遇到什么样的事,都有助于这个状态。
要知道,神性治理是普世的或全面的,也就是说,它存在于最小的细节里面;处于圣治或天命溪流的人正不断朝更幸福的事迈进,无论表面上看,手段会是什么。那些信靠神性,并将一切归于祂的人处于圣治或天命的溪流;而那些只信靠自己,并将一切归于自己的人则未处于圣治或天命的溪流;他们的观点是相反的,因为他们将圣治或天命从神性那里夺走,并声称它是他们自己的。还要知道,人在何等程度上处于圣治或天命的溪流,就在何等程度上处于平安的状态;在何等程度上凭信之良善处于平安的状态,就在何等程度上处于圣治或天命之中。唯独这些人知道并相信,主的圣治或天命在每一个事物里面,事实上在最小的细节中,如前所示(1919, 4329, 5122e, 5894, 6058, 6481-6486, 6490, 7004, 7007节),圣治或天命关注永恒之物(6491节)。
但持相反观点的人几乎不愿听见有人提及圣治或天命,因为他们将一切都归因于自己的精明,不能归因于此的,就归因于运气或意外:有的把它归因于命运,他们将命运归因于自然的力量,而非归因于神性。他们把那些不将一切归因于自己或自然力量的人称为简单人。由此再次看出那些为明天忧虑的人是何性质,而那些不为明天忧虑的人又是何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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