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八、因此,从这太阳发出的一切就本身而言,都是死的
ISB10.如果理解力的理性官能稍微升到身体感官事物之上,谁都能凭它看出,爱就本身而言,是活的;爱之火的表现就是生命;相反,初级的火就本身而言,分别是死的;因此,灵界的太阳因纯粹是爱,故是活的,自然界的太阳因纯粹是火,故是死的;从它们发出并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是如此。
有两样事物产生宇宙中的一切结果,即生命和自然;当生命从里面驱动自然时,两者就按秩序产生这些结果。当自然从里面使生命行动时,情况就不同了;这种情形就发生在那些将本身是死的自然置于生命之上和之内,因而只追求感官愉悦和肉体欲望,毫不在乎灵魂的属灵事物和心智的真正理性事物的人身上。这些人由于这种颠倒而被称为“死人”;他们都是世上的无神论自然主义者,并且都是地狱里的撒旦。
他们在圣言中也被称为“死人”,如在诗篇:
他们又与巴力毗珥连合,且吃了死人的祭物。(诗篇106:28)
仇敌逼迫我的灵魂,使我坐在黑暗之处,像世上的死人一样。(诗篇143:3)
要垂听被囚之人的叹息,要释放将死的人。(诗篇102:20)
在启示录:
我知道你的行为,按名你是活的,其实是死的。你要警醒!坚固那剩下将近死去的。(启示录3:1, 2)
他们被称为“死人”,是因为属灵的死亡就是诅咒,诅咒就是那些相信生命来自大自然,因而相信自然之光就是生命之光,从而隐藏、窒息并扑灭关于神、天堂和永生的一切观念之人的命运。这些人就像猫头鹰,在黑暗中看见光明,在光明中看见黑暗,也就是视虚假为真理,视邪恶为良善;由于邪恶的快乐是他们的心之快乐,所以他们与那些吞吃死尸如美味,闻坟墓里的恶臭如香气的飞鸟和野兽没什么两样。这些人只看见物质或属世的流注;即便他们肯定流注是属灵的,这种肯定也只是来自教师之口,而非来自对它的任何观念。
六、这两者,即热与光,或爱与智慧,合起来从神流入人的灵魂,通过灵魂流入他的心智及其情感和思维,从这些流入身体的感觉、言语和行为
ISB8.迄今为止,有学问的人所论述的属灵流注是从灵魂进入身体的流注,而不是进入灵魂,并通过灵魂进入身体的任何流注;尽管人们知道,一切爱之良善和一切信之真理都从神流入人,它们丝毫不来自人;那些从神流入的事物,首先流入他的灵魂,并通过灵魂流入理性心智,通过理性心智流入那些构成身体的事物。有人若以其它任何方式调查属灵流注,就会像一个人堵住喷泉的源头,却仍在那里寻找源源不断的泉水;或像一个人从根,而不是从种子推断树的起源;或像一个人检查没有开始,或脱离源头的衍生物。
因为灵魂不是生命本身,而是从神接受生命的容器,神才是生命本身;一切流注都属于生命,因而皆来自神。这就是这段经文的意思:
耶和华神将生命的气息或灵魂吹进人的鼻孔,他就成了活的灵魂。(创世记2:7)
“将生命的气息或灵魂吹进鼻孔”表示植入对良善和真理的感知。主也论到自己说:
父怎样在自己有生命,就赐给儿子也照样在自己有生命。(约翰福音5:26)
“在自己的生命”是指神;灵魂的生命是从神流入的生命。
由于一切流注皆属于生命,生命通过它的容器进行运作,而人里面的至内在或首个容器就是他的灵魂,所以为正确理解流注,有必要从神开始,而不是从一个中间站开始。如果真的从一个中间站开始,那么关于流注的教义就会像没有车轮的战车,或没有风帆的船只。由于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们在前面论述了灵界的太阳,耶和华神就在这太阳中间(5节);爱与智慧,因而生命的流注由此而来(6— 7节)。
来自神的生命之所以通过灵魂流入人,并通过灵魂流入他的心智,也就是流入它的情感和思维,又从这些流入身体的感觉、言语和行为,是因为这些是属于处在连续秩序中的生命的事物。事实上,心智从属于灵魂,身体从属于心智。心智有两种生命,即意愿的生命和理解力的生命。意愿的生命是爱之良善,其衍生物被称为情感;理解力的生命是智慧之真理,其衍生物被称为思维;心智通过后者和前者活着。另一方面,身体的生命是感觉、言语和行为;这些通过心智来源于灵魂,这一点从它们所在的秩序可推知;它们由此显现在一个智慧人面前,无需调查研究。
人类灵魂因是一种优越的属灵物质,故直接从神那里接受流注;而人类心智因是一种次等的属灵物质,故间接通过灵界从神那里接受流注;身体因来自自然界被称为材料的物质,故间接通过自然界从神那里接受流注。下文我们会看到,爱之良善和智慧之真理从神流入人的灵魂时是结合在一起的,也就是合而为一的,但它们在行进的过程中被人分开,仅在那些让自己被神引领的人那里结合。
182.对此,我补充两个记事。记事一:
数周后,我听见从天上有声音说:“看哪,帕尔纳索斯山上又有一场集会。到这里来,我们会指示你道路。”我就朝他们走去,快到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赫利孔山上,手拿号筒,宣告和召集会议。我还看见雅典娜城及其周边地区的居民和以前一样上去,他们当中有三位从世上来的新人。这三人都来自基督教界:一位是牧师,一位是政客,一位是哲学家。在路上,他们与新来的人谈论各种话题,特别谈到提及名字的古代智者。新来的人问可否见到他们,被告知可以;若愿意,就能向他们致敬,因为他们都很平易近人。新来的人打听狄摩西尼、第欧根尼和伊壁鸠鲁,被告知:“狄摩西尼不在这里,而是与柏拉图在一起。第欧根尼与他的门生住在赫利孔山脚,因为他视俗世如虚无,一心研究天上的事。伊壁鸠鲁住在西部边界,不会造访我们,因为我们区分良善与邪恶的情感,并强调良善的情感与智慧为一,而邪恶的情感则与智慧对立。”
他们登上帕尔纳索斯山,那里有些守卫将当地泉源流下来的水接到水晶杯里,说:“这是出自古希腊神话所描述的泉源(即希波克林泉)之水,这泉水是飞马佩加索斯以蹄踏出来的,后来祝圣给缪斯九女神。不过,他们所说的飞马佩加索斯是指对真理的理解,智慧由此而来;马蹄是指经验,属世的聪明由此而来;缪斯九女神是指各种知识和学问。如今,这些故事被视为神话,其实它们原本是对应,是远古之人的一种说话方式。”这三个新来的人被他们的同伴告知:“不要惊讶。守卫们被教导如此说话。我们也将从泉源饮水理解为被教导真理,并通过真理被教导各种良善,从而变得智慧。”
此后,他们进入帕拉斯殿,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世上来的那三个新人,即牧师,政客和哲学家。然后,坐在桌旁、头戴桂冠的人问他们:“你们从地上带来什么新闻?”他们回答说:“有这样一则新闻,有人声称他能与天使交谈,具有向灵界打开的视觉,如同具有向自然界打开的视觉。他从那里带来许多新奇的观念,其中包括:死后人仍像人一样活着,和之前活在世间一样;他能看,能听,能说,和在之前的世界一样;穿着打扮,和在之前的世界一样;会饥会渴,也吃也喝,和在之前的世界一样;享有婚姻的快乐,和在之前的世界一样;也睡也醒,和在之前的世界一样;灵界有陆地、湖泊、大山、小山、平原、山谷、泉源、河流、花园、树林;还有宫殿、房屋、城镇、村庄,和自然界一样;此外也有各种著作、书籍、职业、贸易,以及宝石、金银。总之,在地上所能找到的一切事物,在灵界都能找到,只是天上的事物无限完美得多。唯一区别在于,灵界的一切事物皆出自一个属灵的源头,因而是属灵的,因为它们源于灵界的太阳,这太阳是纯粹的爱;而自然界的一切事物皆出自一个属世的源头,因而是属世和物质的,因为它们源于自然界的太阳,这太阳是纯粹的火。简言之,死后人依然是完整的人,事实上比在之前的世界更加完美。因为在之前的世界,他在一具肉体中;而在灵界,他在一具灵体中。”
新来的人说完这番话,古智者们问他们:“地上的人对此有什么看法?”这三人回答说:“我们知道这些事都是真的,因为我们就在这里,并且已经检查和探究了个遍。我们就说说世人对它们是怎么说的,又是如何推理的。”牧师第一个发言,他说:“神职人员听说这些事后,起初认为它们是幻觉,后来认为是捏造,再后来则声称他看见了幽灵;最后他们也困惑了,只好说:‘你爱信就信吧,反正我们一贯的教导是,死后,在最后审判日之前,人不会有身体。’”这时,古智者们问他:“难道他们中间就没有一个聪明人,能证明并使他们相信这一真理:死后,人仍像人一样活着吗?”
这位牧师回答说:“有些人提供了证据,但他们不相信。提供证据的人声称,认为在最后审判日之前,人不像人一样活着,并且在此期间,他是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这是有违正常理性的。何为灵魂?在此期间它又在哪里?它岂是一缕气?或飞在空中的风一样的东西?或藏在地心的一种实体?它的地府在哪里?难道六千年或六个世纪后,亚当和夏娃,以及他们之后所有人的灵魂还在宇宙中四处飞行?或还被关在地心,等候最后的审判?还有比这样的等候更痛苦、悲惨的吗?他们的命运岂不和监狱中戴着手铐脚链的囚犯有一比吗?如果这就是人死后的命运,那生而为驴岂不比做人还强?再者,认为灵魂能再度披上它的肉体,这岂不违背理性?那时肉体不是被虫子、老鼠和鱼类吃光了吗?已被太阳焚毁或化为尘土的骸骨还能披上新的身体吗?这些枯槁、腐臭的尸体如何聚拢起来,与灵魂联结?但他们听到这样的论据后,却不给予理性的回应,仍执守自己的信仰,说:‘我们要使理性服从信仰。’至于所有尸体如何在最后审判之日从坟墓中被召集,他们说:‘这是全能的作工。’一开始谈论全能和信仰,理性就从窗口飞走了。我能向你们保证,这种时候,正常的理性如无物,有些人则视它为幻觉。事实上,他们能对着正常理性说,你疯了。”
听到这里,希腊智者说:“毫无疑问,这些悖论是自相矛盾的。然而,如今在世上,甚至连正常的理性都无法驳倒它们。还有比关于最后审判的说法更自相矛盾的信仰吗?也就是说,那时宇宙将灭亡,众星从天上坠落到地球上(地球可比这些星星小多了);人的躯体,也就是尸体,或被人们开膛破肚制成的木乃伊,或那一点点灰尘,将与它们的灵魂再度聚合。我们在世时基于理性向我们提供的推论,相信人的灵魂不朽。我们还为蒙福的灵魂找到一个地方,我们称其为极乐世界(Elysian fields),并相信离世的灵魂就是人的形像或外表,只是很精致,因为它们是属灵的。”
说完这番话,他们转向第二个新来的人,他在世时曾是政客。他承认自己从前不相信死后的生命。关于这生命的新奇事,他倒是听说了,只是觉得它们是虚构和捏造。他说:“当我思想它们时,便说:灵魂怎能是身体?此人的各个部位不都死了,躺在坟墓里吗?在那里,谁还有用来看见的眼睛?谁还有用来听见的耳朵?他哪来说话的嘴巴?如果人死后还有什么东西活着,那必是一种幽灵。幽灵如何吃喝?如何享受婚姻的快乐?又从何处获得衣服、房屋和食物等等?再说了,云雾状的幽灵看似存在,其实并不存在。我在世时对于人死后的生命就持有这些及类似想法。但现在亲眼看到一切事物,亲手摸了一切事物后,我凭自己的感觉确信,我是一个人,和在世时一样,以致我只知道自己仍像以前那样活着;唯一的区别在于,现在我的理性更发达了。我好几次为自己以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哲学家的故事与之类似,不同之处在于:他将所听来的有关死后生命的新奇事归到他从古今思想家那里所搜集来的观点和理论当中。听到这一切,智者们目瞪口呆。属苏格拉底学派的人说,来自地上的这则新闻让他们意识到,世人的心智内层已逐渐关闭,如今虚假的信仰在世上闪耀如真理,愚蠢的聪明则闪耀如智慧;自他们的时代起,智慧之光已从头脑内层下沉到鼻子下面的嘴巴里;在那里,它在世人眼里看似嘴口上的光辉,而嘴口的言语则看似智慧。听到这里,门生中有一位补充说:“如今地上居民的心智何等愚蠢!要是这里有赫拉克利特和德谟克利特的门徒,我们将听到何等大的笑声和何等大的哭声!因为他们能在一切事上找到笑的理由或哭的理由。”会议结束后,他们将自己国家的纪念品,就是刻有象形文字的铜板,送给地上来的三位新人。新来的人便带着它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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