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神学著作
十、人里面如此穿上衣服的属灵事物使他能作为一个理性和道德之人,因而作为一个属灵的属世人活着
ISB12.从上面所确立的原则可以推出这一结论:灵魂穿上一副身体,就像一个人穿上一件衣服一样。因为灵魂流入人的心智,通过心智又流入身体,并携带它不断从主所接受的生命,从而间接把生命转入身体,在那里通过最紧密的结合可以说使身体活着。从这一点和上千个经历见证明显可知,属灵之物与物质材料结合,如同活力与死力结合,使人说话理性、行事道德。
表面上看,好像舌头和嘴唇出于自己里面的某种生命说话;胳膊和手以同样的方式行动;但正是本身属灵的思维在说话,同样属灵的意愿在行动,各自通过自己的器官如此行,这些器官本身都是物质材料,因为它们取自自然界。事实的确如此,这一点会显现在白昼之光下,只要考虑到这种情况:从言语中除去思维,嘴巴不就立刻哑了吗?同样,从行为中除去意愿,手不就立刻停顿了吗?
属灵事物与属世事物的结合,以及由此而来的生命在物质材料中的表现,好比干净海绵里的丰盛葡萄酒,也好比葡萄里甘甜、待发酵的葡萄汁,还好比苹果里的美味果汁,又好比肉桂的芳香。包含所有这些事物的纤维是物质材料,它们本身既没有味道,也没有气味,而是从它们里面和之间的液体中获得味道或气味;因此,如果你挤出这些汁液,它们就成了死的纤维丝。如果生命被拿走,身体器官也一样。
人凭属灵事物与属世事物的结合而变得理性,这一点从他思维的分析过程明显看出来;他出于同样的原因而变得道德,这一点从他行为的优雅和举止的得体明显看出来。他凭通过天堂从主接受流注的官能而拥有这些,天使天堂是智慧与爱、因而理性与道德的真正居所。从这些事可以看出,在人里面结合的属灵之物和属世之物使得他作为一个属灵的属世人活着。他死后以一种既相似又不相似的方式生活,原因是,那时他的灵魂会穿上一副实质身体,就像在世上穿上一副物质身体一样。
许多人以为,心智的感知和思维因是属灵的,故无需外物或赤裸裸地并且不通过有机组织形式流入。然而,做这种梦的人没有看到头部的内层,在那里,感知和思维就在自己的起始中;他们不知道脑在那里,而脑是由灰质和白质,连同腺体、脑室、隔膜,以及把它们都围绕起来的脑膜和脊膜交织构成的;他们同样不知道,一个人的思维和意愿是理智的,还是疯狂的,取决于所有这些器官是处于健全的状态,还是处于扭曲的状态;因此,他的理性和道德取决于其心智的器官结构。因为没有用来接受属灵之光的有机组织形式,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论及人的理性视觉,就是理解力,或说人的理性视觉,即理解力就是一种抽象的虚无,就像没有肉眼,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论及属世视觉,或说属世视觉就是一种抽象的虚无;其它例子也一样。
386. 对此,我补充这则记事:
有一次,我在灵界四下观望,听到似乎有磨牙声,又似敲击声,他们还混杂着刺耳的声音。于是,我询问所听到的是什么,与我同在的天使说:“是一些俱乐部,我们称之为‘酒馆’,那里正在进行辩论。这些辨论从远处听上去就是如此,不过,走近它们,它们听上去只不过如同辩论声。”我靠近发现一些小房子,由芦苇和泥建成。我想透过窗户往里看看,但一扇窗户也没有;没有可以进去的门,因为天上的光会流入进来,给他们造成混乱。但突然右边出现一扇窗户;于是,我听见他们抱怨说,他们处在一片黑暗中。没过多久,左边又出现一扇窗户,而右边那扇则关上了;然后,黑暗逐渐被驱散,他们发觉自己在光中。此后,我被允许从门进入并倾听。有一张桌子在中间,周围有长凳。不过,在我看来,他们似乎都站在长凳上,彼此激烈辩论信与仁:一方认为信是教会的首要事物;另一方认为仁才是。认为信是首要的那一方说:“我们岂不是因信而与神有关,因仁而与人有关吗?因此,信不是天上的,仁不是地上的吗?我们得救,岂不是靠天上的,而非靠地上的?再者,神难道不能从天上赐予信,因为它是天上的,人必不能为自己获取仁,因为它是地上的?人为自己所获取的,并不属于教会,因而不能拯救。谁能靠行为,就是所谓仁爱的行为在神眼里称义?相信我们,我们不仅唯信称义,还唯信成圣,只要信不被来自仁爱行为的邀功之事所玷污。”除此以外还有更多事。
认为仁是教会首要事物的这一方则针锋相对驳斥这些事,说:“是仁拯救,而不是信;神不是爱所有人,不是愿意所有人都好吗?若不通过人,神如何实现这一切?难道神只是叫人彼此谈论与信相关的那类事?祂不是叫人去行出那些属于仁的事吗?难道你们看不出声称仁是地上的很荒唐吗?仁是天上的,因为你们不去行仁之善,所以你们的信才是地上的!除了像一根木头或一块石头外,你们如何接受信?你们却说,只要听圣言就行。然而,只是听一听,圣言如何运作,又如何作用在一根木头或一块石头上?或许你们在不知道它的情况下仍富有活力,但除了能说唯信得救这句话外,这活力又能是什么呢?至于何为信,何为得救之信,你们并不知道。”
但这时,有一个人起身,与我交谈的天使称他为“调和论者”(Syncretist)。他从头上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但很快又戴回去,因为他是个秃头。他说:“听着!其实你们都错了!真相是:信是属灵的,仁是道德的;不过,它们却联结起来,这种联结要靠圣言,靠圣灵,靠果效,人可以毫不知情,事实上可称作顺从,但没有人参与的份。我自己思想这些问题已经好长时间了,最终悟出:人可以从神接受属灵的信,但无法被神驱向属灵的仁,除非他像一根盐柱。”
说完这番话,那些处于唯信的人给他鼓掌,而那些处于仁的人却叫喊起来;后者愤慨地说:“朋友,听着!你们不晓得道德的生活可以是属灵的,也可以仅仅是属世的。对那些通过神行善,却貌似通过自己而行的人来说,道德的生活就是属灵的。而对那些通过地狱行善,却貌似通过自己而行的人来说,道德的生活仅仅是属世的。”
前面说过,他们的辩论听上去就像磨牙声、敲击声,其中混杂着刺耳的声音。听上去就像磨牙声的辩论,是那些处于唯信之人的;听上去就像敲击声的,是那些处于唯仁之人的;它们所混杂的刺耳声则出自调和论者。他们的声音从远处听上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在世时把时间全都花在辩论上,并未避开任何邪恶,所以没有行出任何属灵的道德良善;而且,他们浑然不知信的全部是真理,仁的全部是良善;没有良善的真理在灵里不是真理;没有真理的良善在灵里不是良善;因此,一个必作成另一个。当右边出现窗户时,之所以有黑暗,是因为天上的光从右边流入会影响意愿;当右边的窗户被关闭,左边的另一扇窗户出现时,之所以有光,是因为天上的光从左边流入会影响认知,并且就其认知而言,人人都可以处于天堂之光,只要意愿在其邪恶方面被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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