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备受关注(下)

发布时间:2023-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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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5年夏天,史威登堡准备前往荷兰,出版他的新作《揭秘启示录》。哥德堡杂志的诗人兼编辑罗森博士,借史威登堡在港口等候之机,邀请他到家里作客,贝尔博士也在受邀之列。

贝尔对史威登堡只有耳闻,未曾谋面,仅仅读过他的一本神学著作。读到一半的时候,他感觉不知所云,认为在神学上无甚价值。况且根据传闻,史威登堡或已精神失常,竟宣称他能与死人的灵魂对话。

所以,当他在罗森博士的家里听到史威登堡谈话极有条理,无丝毫精神衰弱或思维混乱的迹象时,感到十分惊讶。当被问到他的使命时,史威登堡简单而自然地回答说,主已向他显现,将使命交付于他。贝尔邀请史威登堡和罗森翌日到家里作客,以便作更深入的观察。

翌日,用餐过后,贝尔请史威登堡详细介绍他的教义体系。史威登堡兴致大发,清楚而令人信服地作了解释,令贝尔和罗森惊叹不已。他们没有打断他的话,直到他讲解结束。贝尔请史威登堡为他作一个书面陈述,等翌日到温格林议员家中聚会时再交给他,以便他作更仔细的考查。史威登堡欣然应允。

翌日,史威登堡照他的诺言,交给贝尔一个书面陈述。当他将书面陈述抽出口袋的时候,当着另外两个绅士的面,他的手颤动着,显得极为激动,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说:“我的朋友,从今天起,主已将你引入天使的团体,现在你已为天使所围绕。”不多时,史威登堡离开了,因为他次日就要启程前往荷兰。

在场的人无不深受感染。从那以后,贝尔开始经历伟大的转变。他重新阅读曾认为不知所云的著作,随着心智的觉醒,他发现了著作对于人类的重要意义。他深信有必要系统地学习。事实上,从那以后,他的学习从未间断,直到生命的终了。他获取了史威登堡所有已出版的著作,并与他建立起书信来往。

贝尔和罗森对于新教义的兴趣也受到了关注。他们的一位同仁曾向皇家图书馆的管理员格乔威尔写道:“史威登堡到了这里......他时常受到邀请。后来他乘船离开了,目的地是荷兰。众人对他的看法可谓众说纷纭。”(哥德堡,1765年8月17日)

1766年8月底,史威登堡打算返回瑞典,便请斯普林格领事为他寻找一位有经验的船长。斯普林格找到了迪克森,他准备9月1号从伦敦直接返回斯德哥尔摩。斯普林格陪同史威登堡来到港口,把行李运上船,然后在港口附近订了旅馆。船长将在第二天早晨前来接他。史威登堡先上床睡觉了,而斯普林格在另一房间与房东聊天。

我们听到一些响声,不明所以,便走到他的房间。门上有一个小窗格,透过窗格可以看到里面的动静。我们看见他举手向天,身体显得很激动。他说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一句也没听懂。等到他垂下双手,我们听见他大声喊着说:“我的神啊!”然后便悄无声息了。之后他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

我和房东步入他的房间,问他是不是病了。“没有,”他说,“刚才我和天使并天上的朋友聊了很久,现在身上都湿透了。”由于他的行李已搬运上船,便向房东要了一件新衬衫和一套新床单。然后他继续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

船长来请史威登堡,我便与他告别,祝他旅途愉快。又问船长是否作了充足的储备,他说完全足够。史威登堡却说:“我的朋友,我们不需要很多储备,因为一周以后,凭借神的帮助,我们将在两点到达斯德哥尔摩的港口。”

航行果然一帆风顺,与史威登堡的预测完全吻合。迪克森船长返回以后对斯普林格说,他从未有过如此一帆风顺的航海经历。史威登堡在写给贝尔的信中也说:“我9月8号就到达了斯德哥尔摩,从英国回到瑞典仅用了8天的时间,强大的顺风推着船只一往直前。”(斯德哥尔摩,1766年9月25日)

由于史威登堡航行总能带来好的天气,所以海员都说他是上天眷顾的航海者。一位船长曾说:“只要史威登堡愿意,他任何时候可在我这儿享受免费的航行。在我的航海生涯中,从未有过更顺利的经历。”

邻居卡尔曾就此事询问史威登堡,得到的回答是:“对于我总有那么好的运气,我自己也感到奇怪,但是任何聪明人皆能看出,我可不能行神迹。”

1766年盛夏,尼古拉斯慕名拜访史威登堡。当年,19岁的尼古拉斯在乌普萨拉图书馆读过史威登堡的神学著作,很感兴趣,又经常听到人们谈论这位不同寻常的先知,加上弟弟在几个月前去世了,种种因素促使他一定要登门拜访。

史威登堡热情地接待了他,按瑞典风俗给他端上醇香可口的咖啡。他们聊了近3个小时,主要是比较有关灵魂本质的几种主流的观点。当聊到史威登堡与灵界交往的话题时,尼古拉斯希望能荣幸地得到他的帮助,让他与几个月前去世的弟弟见上一面。

史威登堡解释,既然神以祂的智慧断开了人类与灵人界的交往,如若没有必要的原因,这种要求不会得到准许,要看人的动机是什么。尼古拉斯说他无非是出于手足之情,加上对灵界的强烈兴趣。史威登堡说这些动机尚好,但并不足够。

37年后,尼古拉斯写下了对史威登堡的印象。他说:“虽然史威登堡确信自己奉天所召,为要建立新的信仰体系,但他从不勉强人们相信,也从不对人施加影响,使其成为他的门徒,唯希望以他的著作建立新的信仰。在瑞典,他从未试图成为一个宗派的领袖,唯衷心希望教会在潜移默化中成为新的样式。”

关于史威登堡的奇能异事,还有一人不得不提,就是德国著名哲学家康德。康德对史威登堡产生兴趣,缘于一封请教的书信。1761年11月,就在“女王的秘密”一事发生后不久,夏洛特小姐给康德写信,请他解释正在盛传的关于瑞典先知的几件不可思议之事。康德直到1763年8月10日才回信,因为他是谨慎之人,决定经过调查再作答复。下面讲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包含在这封书信当中。

康德认识一位丹麦军官,该军官从前是他的学生。军官有一次到奥地利驻丹麦大使家中作客。当时大使从梅克伦堡驻瑞典大使收到一封信。梅克伦堡大使在信中称,当史威登堡觐见瑞典女王时,他就在王宫。这封信,当时在大使家中的贵宾都看了。

康德从丹麦军官听说此事后非常惊讶,因为一位驻瑞典大使毫不忌讳地向另一位大使谈论他在众多高官面前见证的有关瑞典女王的消息,倘若这不是真的,那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康德决心作进一步调查,他写信给丹麦军官,请他再次当面询问奥地利大使。结果再次得到证实,且说:“施莱格尔教授也声称此事是毋庸置疑的。”并建议他给史威登堡本人写信。

康德于是写信,通过一位英国商人交到了史威登堡手中。史威登堡礼貌地接过信件,并承诺给予答复。康德迟迟没有听到回音。此时,康德的英国朋友格林先生正要前往斯德哥尔摩,康德便托他收集有关史威登堡奇能异事的准确消息。后来,格林在写给康德的第一封信中,说他发现斯德哥尔摩火灾的事,城中最受尊敬的人均认为是十分可信的。

1763年初,格林登门拜访了史威登堡,随后给康德写了第二封信,详细描述了他与史威登堡见面的情形。他说这次会面让他甚为惊讶,因为他发现史威登堡是“一个理性、随和、诚实的人”。

至于康德没有收到答复,史威登堡说,若非他不希望世人都知道此事,必早作回复了。他就要前往伦敦出版一本著作,该书可以作为对康德的答复。他所指的很可能是1763年在荷兰出版的《圣爱与圣智》,因为该书从哲学的角度阐述灵界的本质,对康德来说不失为最好的答复。

1763年复活节期间,格林回到康德所在的柯尼斯堡,向他描述了走访调查的来龙去脉。至此,康德终于可以给夏洛特小姐回信了。不过从信中来看,康德辗转得来的信息与事件本身并不完全相符,而是有所扭曲和夸大。

拿有关大使收据的故事来说,康德得来的说法是:遗孀邀请史威登堡作客,在多次表示歉意后请他帮忙。三天后,当遗孀与诸位夫人享用咖啡时,史威登堡来访,称他见到了大使,收据是放在楼上的书桌里面。遗孀说书桌已经被她翻遍了,并没有找到收据。史威登堡说大使向他作了描述,将左手边的抽屉拉出来以后会见到一块板,将板推开会发现一个暗格,一些秘密的书信和收据就藏在里面。听到这里,所有人就陪同遗孀上楼,照所描述的果然找到了收据。

像这样的奇闻异事,在辗转流传的过程中有所扭曲和夸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算比较客观的,毕竟经过调查。另外有些故事,在众口相传的过程中,则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下面这个故事传自席勒尔教授。某晚,一些朋友在全神贯注听完史威登堡对灵人界的描述后,决定试探一下他的灵异能力,便请他说出他们当中哪一位会最先去世。史威登堡没有拒绝,经过一段时间的入定之后,他直言不讳地说:“乌洛夫将于明天凌晨四时三刻去世。”

如此自信的预测,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莫名的恐惧。当中一个朋友决定在所提到的时间去乌洛夫家中观察事情的进展,尚在路上,碰到了乌洛夫的家仆,说他主人在一阵中风后刚刚去世了。更诡异的是,家里的时钟在他断气的一刹那突然停止了走动,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个时刻!

还有一个迷人的故事值得一提,是瑞典史学家安德斯讲述的。“我的祖母在斯德哥尔摩长大,正好离史威登堡家不远,祖母的父亲与他很熟。当祖母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时,曾经常央求史威登堡大叔显一位天使给她看。最后史威登堡同意了,将她领到花园的凉亭,叫她站在一块放低的帷幕前,对她说:‘你现在将看见一位天使’,说着就把帷幕拉开。刹那间,少女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很迷人的故事,如史威登堡在书中所说,神造人原本就是要叫人成为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