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主耶稣,我们在天上的父,您教导我们说,掩藏的事,没有不显出来的;隐瞒的事没有不露出来被人知道的。我们在世所愿所思所行的一切,悉数记录在我们的生命册上,每个人不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也要为自己所意愿、思考的东西负责任。求主赐我们一颗警醒的心,时时省察自己、纠正自己,不将过多的污秽留在自己的生命册上,求主洁净我们!阿们!
关于人死后的记忆和回忆
AC2469.迄今为止,几乎没有人知道人人都有两种记忆,一种是外部记忆,一种是内部记忆;外部记忆适合他的肉身,内部记忆适合他的灵。
2470.人活在肉身时,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内部记忆,因为那时,内部记忆与外部记忆几乎行如一体。事实上,内部记忆的思维观念流入外部记忆的事物中,犹如流入自己的器皿中,这二者在那里结合起来。这类似于天使并灵人和世人说话时的情形;他们彼此交谈时,天使和灵人所用的观念就会流入这个人语言的话语中,从而与它们结合起来,以至于灵人们只知道他们在用这个人的母语说话。而事实上,观念是他们的,而观念所流入的话语则是这个人的。史威登堡常与灵人谈论这个话题。
2471.这两种记忆完全不同,彼此分离。语言的一切话语、外在感官物体,以及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都属于外部记忆,外部记忆适合活在肉身的人。而灵人语言中所体现的、属于内在视觉的观念,以及通过这些思维观念本身而存在的一切理性之物,则属于内部记忆。人没有意识到这两类事物彼此有别,既因为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因为他专注于肉体之物,无法轻易使他的心智从这些事物中退出。
2472.正因如此,人活在肉身时若不使用有声语言,即话语,就无法彼此交谈;若不熟悉这些语言,就无法理解彼此,因为他们的言语来自外部记忆。而灵人彼此交谈所使用的,则是一种普遍语言,这种语言被分为诸如构成思维本身的观念。因此,他们能与任何灵人交谈,无论他在世时用的是哪种语言,在哪个国家,因为他们的言语来自内部记忆。死后,人人都会进入这种语言,因为他已进入内部记忆,内部记忆适合他的灵。
2473.内部记忆无限优于外部记忆,就像数个无数之于一,或光之于暗。因为内部记忆的无数观念会流入外部记忆的一个事物中,在那里呈现为一个总的、模糊的事物。因此,灵人的所有本能,尤其天使的,即他们的感觉、思维和觉知,都处于更完美的状态。从下面的例子可以看出内部记忆如何优于外部记忆。当一个人想起他因多年交往而十分了解其品性的某个人时,无论这人是友是敌,他对此人的想法就呈现为一个模糊的形像,这是因为他正通过外部记忆进行思考。但当这个人成为灵人,并想起那个人时,他对那人的想法,甚至对那人曾怀有的一切看法,都会呈现出来,这是因为那时他正通过内部记忆进行思考。其它一切事也是如此:人所详细了解的事情本身会在外部记忆中呈现为一个总的整体;但在内部记忆中,他对这个事所曾获得的某个观念的一切细节都会呈现出来,并且这些细节会以奇妙的方式显现。
2474.人所耳闻目睹、并为之感动的一切事,尽管不为这人所知,都被植入他的内部记忆。它们在那里保留下来,丝毫没有丢失,即便这些事从外部记忆中被抹去。因此,内部记忆具有这样的特点,它将这个人所曾想过、说过,或做过的一切细节,甚至每一个最小细节都刻写在它里面,包括那些在他看来显得很模糊、哪怕最细微的事。这些都是人从小到老所发生的事。进入来世后,人会保留对所有这些事的记忆,并逐渐被带回到对它们的全部回忆中。这就是人在来世被打开,并照之受审判的生命册。到那时,人对此几乎难以置信,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在他看来曾处于模糊状态的所有意图,他的所有想法,以及随之而来的所有言行,直至最细微之处,都写在那生命册上,即内部记忆中。若主允许,它们会如同在大白天那样显现在天使面前。这一点已数次向史威登堡显明,并通过大量经历向他证明,丝毫没有怀疑的余地。
2475.至今没有人知道就记忆而言,人死后灵魂的状态如何。通过多年来的大量和日常经验,史威登堡得以知道,死后,凡存放在人记忆里的东西,无论是外部记忆的还是内部记忆的,丝毫不会丢失。事实的确如此,因为对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会被视为太过微不足道,或太过细小,以至于他里面会没有它。所以,死后,除了人的骨、肉之外,他不会遗留丝毫东西。而他在世时,其骨、肉凭自己毫无生气,而是凭其灵的生命而具有生机,他的灵是附着于肉体之物的更精纯的物质。
2476.至于人的外部记忆,情况是这样:尽管他保留了一切外部记忆,无论总体还是细节,但那时,他不可以使用外部记忆,只能使用内部记忆。其原因有很多,第一个原因是,在来世,人能通过内部记忆与全宇宙所有人交谈和互动。第二个原因是,内部记忆适合灵,并适合灵那时的状态。因为外在事物,也就是记忆知识、世俗之物和肉体之物适合人,并与他在世界和肉身时的状态相对应。而内在事物,也就是那些理性、属灵和属天之物,则适合他的灵,并与之相对应。
2477.有一次,史威登堡听见灵人们彼此谈论以下事实:凡被当作基本原则所接受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以无数种方式被证实,直到最后,对已确认的人来说,它完全看似真理,哪怕它是虚假;并且相对于真理,人更容易被虚假说服。为让他们相信这一点,有人提议他们可以思考并讨论:使用外部记忆对灵人是否有益。灵人会以远远超出人的想像或理解的优越方式讨论这类话题,不过,每个灵人都是根据自己的情感来讨论。赞成肉体和世俗之物的灵人以多种方式证实,这将是有益的,理由如下:这样他们就不会失去什么,人死后将和以前一模一样;这样他们就能通过世人回到世界;生命的快乐就在外部记忆中;其它本能和天赋中没有聪明智慧;此外还有许多其它理由,他们用来确认自己的原则,直到它在他们看来就是真理。
但那时,其他灵人通过相反的原则思考和谈论。他们知道自己所思所言都是对的,因为这源于神序。他们说,如果灵人可以使用外部记忆,那么他们的状态和以前还是世人时一样不完美。正因如此,比起使用内部记忆的人,他们的观念更加粗俗和模糊。因此,他们不仅会变得越来越愚蠢,而且还会退化,而不是进步,从而不会活到永远。事实上,再度沉浸于世俗和肉体之物会使他们又进入死亡的状态。他们还说,如果灵人可以使用外部记忆,人类就会灭亡;因为所有人都由主藉着灵人和天使来管理;如果灵人真的通过外部记忆进入世人里面,那么世人就无法出于自己的记忆思考,而只能出于这个灵人的记忆思考;因此,世人就不再享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自由了,而是会被附体,过去的附体并非指别的。此外还有其它理由。
2478.为叫史威登堡了解“如果灵人通过他们的外部记忆流入,世人就无法出于自己的记忆思考”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即附体)被允许在我身上发生过两三次;那时,史威登堡只知道史威登堡的东西不是我的,而是一个灵人的;史威登堡还思考过史威登堡以前没有思想过的事。在他们离开之前,史威登堡无法察觉这一切。
2479.有一个新来的灵人很生气,因为他想不起自己活在肉身时所知道的很多事,并为所失去的快乐而悲伤,他曾在其中得到莫大乐趣。但他被告知,其实他什么也没失去,而且仍知道他所曾知道的一切;然而,在来世,他不可以提取这类事。他现在能更好、更完美地思考和言谈,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将他的理性沉浸于在他现在所进入的国度中一点用处也没有的稠密、模糊、物质和肉体之物,就足够了。至于存在于尘世国度中的事物,他被告知,这些东西都被遗留在尘世,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适合永生之用;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得幸福快乐。因此,认为在不用肉体记忆的来世,聪明会消失,是无知的结果。然而,真相却是,心智越从感官或肉体之物中退出,就越被提升至属灵和属天之物。
2480.由于人死后会使用以前属于其理性的内部记忆,故那些在世时更擅长语言的人无法召唤出它们中的一个音节;那些更精通科学的人则无法忆起任何知识,有时甚至比其他人更愚蠢。但是,他们凭语言或科学所吸收的东西因为有助于形成他们的理性,所以他们会拿来使用。这些人死后就通过凭语言或科学所获得的理性思考。人若通过语言和科学吸收了虚假,并确认这些虚假,就会通过虚假推理;而人若吸收并确认真理,就会通过真理说话。赋予生命的,正是情感本身:赋予虚假生命的,是对邪恶的情感;而赋予真理生命的,则是对良善的情感。人人都通过情感思考,没有情感,没有人能思考。
2481.史威登堡通过大量经历得知,死后的人,也就是灵人没有失去属于其外部或肉体记忆的任何东西,反而保留该记忆的一切,也就是说,保留整个外部记忆或肉体记忆,尽管他们不可以从中提取其生活细节。这一点从下面的例子可以看出来:有两个人活在肉身时是史威登堡所认识的,并且彼此为敌,他们相遇了。史威登堡听见其中一个人用很多情节描述了对方的秉性,还告知对他曾持有的看法,并完整重述了他曾写给对方的一封信,以及一系列的其它许多事,这些事都是些细节,属于外部记忆。对方承认了这一切,并对此保持沉默,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2482.史威登堡听见一个人指控另一个人扣下他的钱,拒绝还给他。他提出这一指控,连同记录在外部记忆里的情节,直到对方感到羞愧。我还听见对方回答了他,并详述他这样做的理由,所有这一切都是些世俗的细节。
2483.有一个女人被带回她在世上企图犯罪时所在的状态;这时,她的想法和她与另一个女人交谈的一切细节都显现出来,如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一回,一个属塞壬那一伙的女人因坚持否认在世时她就是这种人,故也被带回其肉体记忆活跃的状态;这时,她在世时几乎不为人知的可耻通奸行为被揭露出来,并逐一被数算,几乎有数百次之多;包括她通奸的地方,通奸的对象,以及她当时的阴谋。所有这些事以如同在白昼之光下再现的方式被揭露出来;她就这样被判有罪。当有人试图证明自己不是这种人时,这类事就会从记忆中被提取出来。事实上,它们,以及所涉及的一切细节,都会被召唤出来,如同再现。
2485.有一个人和史威登堡在一起,他活在肉身时史威登堡并不认识他。当史威登堡问他是否知道自己来自何处时,他说他不知道。但凭内在视觉,我领他穿过史威登堡曾到过的城市,最后穿过他所来自的城市,甚至穿过它的街道和广场,所有这些他都认识;最终来到他曾住过的街道。史威登堡若知道那条街的平面图,还能知道哪座房子是他的。
2486.人会保留其肉体记忆的每一个细节,这一点通过那些活在肉身时史威登堡所熟悉的人向他证明了。当史威登堡与他们交谈时,他们便回想起史威登堡在场时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或他们当时的所言所思。史威登堡通过这些以及很多其它经历得以确切地知道,人会带着全部的外部记忆或肉体记忆进入来世。
2487.史威登堡曾得到指教,就本身而言,外部记忆只不过是某种有机物,这种有机物是通过感官物体,尤其视觉和听觉的物体,在物质里面形成的,这些物质是纤维的开端。被复制的形式变化照着来自这些物体的印象而产生。这些形式照着情感和信念状态的变化而各异和变化。内部记忆同样是某种有机物,只是更纯粹、更完美。它通过内在视觉的物体形成,这些物体以一种无法理解的秩序而被组织成有规律的序列。
2488.在通过活生生的经历获得指教之前,和其他人一样,史威登堡也以为没有哪个灵人能知道他记忆和思维里的东西;以为这些东西是他自己的,被隐藏了起来。但他肯定地说,与人同在的灵人知道并洞察此人记忆和思维里最细微的内容,比这个人本人还要清楚得多。天使知道并洞察目的本身,它们如何从良善转向邪恶,从邪恶转向良善,并且所知道的事比这人知道的还要多。如他以其快乐,因而可以说以其本性和性质而沉浸于其中的事物。当这种情况发生时,这类事物就不再显明,因为他不再反省它们。所以,从今以后,不要让人以为他的思维被隐藏起来,也不要让他以为他不必为自己的思维负责,也不必照着行为里面思维的程度和性质而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因为行为的性质取决于思维,思维则取决于目的。
2489.内部记忆里的事物在来世会通过某种气场显现,通过该气场从远处就能知道灵人的本性,即知道他们情感和信念的性质。这种气场是从内部记忆里的事物的活动发出的。
2490.至于内部记忆,情况是这样:它不仅保留了人自婴儿时所耳闻目睹的每一件事,他曾经的所思、所言、所行,而且还保留了他在来世的所见、所闻、所言、所行。不过,这类现象各不相同。陷入谬念和恶欲的人会吸收并保留与其相一致的一切事物,这些事物进入他们,就像水进入海绵。诚然,其它事物也会流入进来,但保留得很浅,以致他们几乎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而那些相信真理,并拥有对良善的情感之人会保留真理与良善的一切,从而不断被完善。在来世,他们可以并确实以这种方式接受教导。
2491.有些灵人与内部记忆有关,他们成群结队地四处游荡,以奇妙的方式打探别人所知道的事,将他们所听来的传给他们的同伴。
2492.在来世,内部记忆和外部记忆的性质有时会以唯独在那里才可见的形式呈现出来。很多事物在那里呈现于眼前,而对世人而言,它们只能落入观念中。外部记忆以这种方式呈现为一个结,而内部记忆则呈现为诸如存在于人类大脑中的那种髓质。从这个细节就能知道每个灵人的性质。对那些活在肉身时只是被记忆占据,却没有因此培育自己的理性之人来说,这个结看上去很硬,里面有很深的裂纹。对那些以虚假充满记忆的人来说,它因里面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而看上去粗糙、多毛。对那些为了爱自己爱世界而被记忆所占据的人来说,它看上去粘连而硬化。对那些渴望凭科学的东西,尤其凭哲学推断洞察神性奥秘,并且若不凭这些东西信服就不相信的人来说,它看似某种黑暗之物,并且这种事物具有吸收光线,将其转为黑暗的性质。对那些欺骗和虚伪之人来说,它看似由乌木制成的多骨之物,会反射光线。但在那些处于爱之良善与信之真理的人身上则看不到这种结,因为他们的内部记忆会将光线传进外部记忆。光线将外部记忆的物体或观念当作自己的地基,终结于其中,并在那里找到容纳它们的愉悦容器。因为外部记忆是秩序的终端,当里面存在良善与真理时,属灵和属天之物就轻柔地终结于其中,并居住在那里。
2493.史威登堡曾与天使谈论对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忧虑,他得知,天使越内在、完美,就越不顾念过去,不挂虑未来,这也是他们快乐的根源。他们说,主时时刻刻将所思的赐给他们,他们因此无忧无虑。就内义而言,这也是“日日”从天上所得的吗哪、主祷文中“日用的饮食”,以及“不必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也不必忧虑穿什么”这句经文所表示的。不过,尽管天使不顾念过去,不忧虑未来,但他们仍有对过去最完美的记忆和对未来最完美的洞察,因为他们全部的存在里面既包含过去,也包含未来。因此,他们拥有超乎想像或无法表达的完美记忆。
2494.处于对主之爱和对邻之仁的人活在世上时,就有天使般的聪明智慧与他们同在,并存在于他们里面。不过,它被储存在其内部记忆的至内层。在他们脱去肉体之物以前,这聪明智慧决无可能被他们看见。一旦脱去肉体之物,上述对细节的记忆就会休眠;他们会醒来进入内部记忆,之后逐渐进入天使般的记忆本身。